第5章 风波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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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一处依山而建的营寨。

    寨门处哨兵林立,戒备森严,火把的光芒映照着士兵们冷漠的脸孔和冰冷的枪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牲口味和隐隐的火药味。

     骡车在一处较大的青砖瓦房前停下。

    那军官跳下车,对胡老扁喝道:“到了,下来!” 胡老扁提着药箱下车,被带进瓦房。

    堂屋布置粗犷,正中摆着一张虎皮交椅,一个穿着校官军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汉子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手里把玩着一对铁核桃,眼神阴鸷地盯着进来的胡老扁。

    想必这就是那位团长了。

    他身旁还站着几个副官模样的人。

     “团长,人带来了!”那军官躬身禀报。

     团长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一个亲信副官。

    他站起身,踱到胡老扁面前,目光如刀子般在他身上刮过:“你就是胡老扁?那个专看娘们儿病的?” “鄙人胡济仁,略通妇科。

    ”胡老扁不卑不亢地回答。

     “嗯。

    ”团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夫人病了有小半年了,肚子疼,身上不干净,哩哩啦啦的没个完,人也瘦得脱了形。

    城里几个大夫瞧了,屁用没有!听说你本事大,老子特意派人‘请’你来。

    给我好好瞧,瞧好了,大洋少不了你的!要是瞧不好……”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狠厉,已经说明了一切。

     “胡某自当尽力。

    请容我先为夫人诊视。

    ”胡老扁平静道。

     团长对那副官使了个眼色。

    副官引着胡老扁穿过堂屋,来到后宅一间卧房。

    房间内陈设倒还算精致,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与药味混合的怪味。

    床榻上,一个形容枯槁、面色蜡黄的年轻妇人蜷缩着,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老扁心中微微一沉。

    光是这气味和病人的状态,就已显示病情极为沉重。

     他上前,先是望诊。

    只见妇人眼窝深陷,唇色淡白无华,指甲枯槁。

    轻声询问得知,其小腹刺痛,痛处固定,月经淋漓不止,色紫暗有块,带下赤白相杂,气味臭秽,伴有低热,口干不欲饮。

     “请夫人伸手诊脉。

    ”胡老扁道。

     妇人艰难地伸出手。

    胡老扁三指搭上,只觉脉象弦涩而细,重按无力。

    再看其舌,舌质紫暗,边有瘀斑,舌苔黄腻而干。

     综合四诊,胡老扁心中已有判断:此乃“湿热瘀毒互结,损伤冲任,日久成症”之重证!相当于现代医学中的晚期盆腔恶性肿瘤或严重的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合并感染。

    病势缠绵,正气已虚,邪气亢盛,极为棘手。

     “怎么样?”团长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站在身后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耐。

     胡老扁收回手,面色凝重。

    他深知,此病若在初期,或可尽力一搏,但到了如此地步,已是油尽灯枯之象,纵然华佗再世,也难以回天。

    他若如实相告,以这团长的蛮横,恐怕立刻就会迁怒于他。

    但若虚言敷衍,又违背医德,且迟早会被识破,后果更糟。

     他沉吟片刻,决定坦诚相告,但需讲究方式。

     “团长,”胡老扁转过身,语气沉痛而坦诚,“夫人此病,乃是湿热毒邪与瘀血互结于胞宫,日久形成恶疾,损伤经络,耗伤气血。

    病邪深重,非一日之寒。

    ” 团长脸色一沉:“你就说,能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