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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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字条也没留一个。

     起初以为她是去外面逛了会,忘记时间了。

     可是做好饭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他在附近转了好几趟也没碰见,这是就已经坐不住了。

     正想着再找不见就去警察局,恰好人又出现在他面前,旁边还跟着个粉皮书生,两个人都快贴在一起了,如胶似漆的,真是他没教好的。

     他心里又是愤懑又是自责。

     手里的力道也没掌握好力度,掐的杨慕灵嘶嘶作响,他也置若罔闻。

     痛才好,长记性。

     虽这么想,沉酌还是悄悄泄了力,只留着让她无法挣脱的桎梏。

     左手拉左手,一前一后,在狭小阴暗的楼梯间里显得分外别扭,一步踏错,万阶落空。

     杨慕灵一要忙着挣手,二要用残腿跟上他的快步,加上被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诬陷,她也忍不住发火了。

     “谁鬼混了,又凭什么要你同意,我爸都不管我,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杨慕灵情绪上头,说气话来也是毫无遮拦。

     沉酌停在大门口,也不说话,打开门就把她扔了进去。

     门被滑关上,一点噪音都没有发出来,很诡异的平静,像他一样。

     此刻一言不发,慢条斯理的换上拖鞋,眼底漆黑无波,一步步靠近她,说不出来的心慌。

     杨慕灵咽了一下干喉,退到电视背景墙的拐角处,伸出手在背后扣住一捏就碎的墙皮,梗着脑袋,撑着一口气。

     沉酌单手抱拳,骨节间压出一连串脆响声,离她还有一步距离停下,一声冷笑,转过身,坐在餐桌上。

     “过来吃饭。

    ” 杨慕灵没动,鼻息间多吐出来一口气,白灰封在指腹,留下一块灰涩的干爽。

     沉酌嘴角一扯,“爱吃不吃。

    ”像是笃定她撑不了许久就要低头。

     “你笑什么?” 沉酌刻意冷落她。

     杨慕灵气的胸腔起伏,故意拉椅子划出刺耳的噪音,夹菜的时候把碗筷撞的叮当响。

     “不是不吃吗?” “就吃。

    关你什么事!” 杨慕灵把嘴里塞的没有丝毫空间,两眼翻到天花板上。

     对峙时间久了,她也累,气不气的也就不是最紧要的了,都快忘记为什么会做到餐桌上。

     现在面子是最重要的,硬着头皮和他僵持。

     沉酌早就放下碗筷,抱臂,跟看表演似的盯着她瞧。

     在杨慕灵吃的思绪涣散的时候,他低声开口了。

     “我在早餐旁边给你留了纸条,晚上早点回来做饭吃。

    你看到了吗?” 杨慕灵被噎住了,小声嘴硬道:“看见了又怎样?” “看见了,为什么不等我?”沉酌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左手边。

     “手机没电了。

    ” 杨慕灵也不再继续塞食物,只是拼命的消化,时间长了,下颌开始发酸。

     她开始懊恼,分不清楚是气自己说话没分寸,还是气沉酌做的严丝合缝,找不到错处。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按,偏过头,仔细想着漏洞。

     “行,这次就到此为止,下次出门必须跟我说,我同意才可以,”沉酌补充道:“无论我在不在家。

    ” “我已经成年了。

    ” 杨慕灵把手掌撑在桌面上,上半身朝前倾。

     “那我也再跟你说一次,我是你叔叔,你爸把你交给我,直到你大学毕业。

    ” “又不是亲的,至于这么上心吗?” 杨慕灵讥讽他,在她看来,沉酌只是想摆架子,恰巧自己比他辈分低,能被他掌控,满足他不被社会承认的价值感,满足他仅剩的自尊心。

     “不是亲的,管起来才有意思。

    ” 杨慕灵咬牙切齿,她讨厌他的笑,带着小人得志的虚伪。

     沉酌起身离席,不忘叮嘱她,实行自己的权利,“把碗洗了。

    ” “不洗!”杨慕灵大叫,在桌上环视一周,直到他进了卫生间,也没有选到值钱的工具扔到他脸上,让他肉痛又心痛。

     杨慕灵的叛逆一直延续到凌晨。

     晚上隔一会就出来喝水,找东西。

     沉酌每每刚睡下,就被她大声踏步给吵醒了,起身问她要什么。

     杨慕灵就把这两样需求翻来覆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