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恨锁金玉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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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记得年幼生病,汤药苦口,还未灌进喉咙里便吐了出来。

    是皇兄将她轻轻地抱到膝上,拭去她眼角的泪,一边讲趣事给她听,一边用梅子糖哄她服药,温柔又耐心。

     那时,稚嫩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从唇畔划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眉心处,他温柔笑着,笼在眉宇间的愁绪淡了些,正如现在,他看向她的模样。

     只是她已不再年幼,而他未曾变过,似易碎的白瓷。

     蔺云植放下笔,将碗中药饮尽。

     冯徽宜清晰地看到他服药时的神色,眉头紧蹙,尽是麻木的痛苦。

     他知道。

     她也知道。

     她从怀里拿出一包梅子糖,在他服药后,送至他唇边一颗。

     他细细品尝,笑了笑,“真甜。

    ” 冯徽宜心绪复杂。

     这糖不止是蜜渍的甜,还有青梅的酸涩。

     这些年来,她总是带给他梅子糖吃,是她喂下的,他总也吃不腻。

     她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喜欢,还是习惯。

     或许两者都有。

     她心里的亏欠感越滚越深,就在此时,手背忽然覆上温度。

     “徽宜。

    ”他温声道,“我一切都好,倒是你,风寒初愈,保重身体。

    ” 从手背传递而来的温暖,压住了她翻涌的心绪。

    她的目光移向架上的画,那是一幅千里江山图,轮廓已成,还未着色。

     是他的心意,亦是献给母亲的生辰礼物。

     她劝道:“母后生辰还有半年之久,皇兄不必着急,当以身体为重。

    ” 蔺云植摇首道:“我身子差,画得慢,应是要抓紧些。

    ” 冯徽宜目光黯然,“母后会明白的。

    ” 纵然明白,也改变不了什么。

     有些人的人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