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向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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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罐上的水珠滴在柜台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
林砚忽然想起赵磊当年在球场上，总爱把队徽贴在手套内侧，说“这叫信仰加成”。
那时的信仰是草皮上的奔跑，是队友的呐喊，而现在，却变成冰柜玻璃上道快要被抠烂的图案。
那道被指甲反复刮擦的痕迹里，还粘着去年欧洲杯时的爆米花碎屑，赵磊当时举着啤酒喊“猎鹰队必赢”，声音大得震碎了头顶的灯泡。
林砚掀开门帘时，首先闻到的是混合着汗味与啤酒花的酸腐气。
那味道像块发潮的抹布，糊得人胸口发闷——是赵磊三天没换的外套味，混着冰柜里跑出来的过期啤酒气。
赵磊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军绿色外套的肘部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起球的灰色秋衣，脊梁骨像根被压弯的钢筋，把背后“猎鹰球迷俱乐部”的印花撑得变了形，那只原本展翅的鹰，此刻像只折了翼的麻雀。
他脚边散落着一地投注单，被往来的鞋跟踩得皱巴巴的。
最上面那张的“投注金额”栏填着“500”，字迹被汗水泡得发虚，“比赛结果”处用红笔圈着“0-2”，墨迹晕得像朵溃烂的花。
林砚认出那是上周雷霆队对闪电队的单子，赵磊当时拍着他的肩膀说：“就凭雷霆队那后防线，输俩都算少的——这叫反向投资。
” “还剩多少？”林砚踢开脚边的空啤酒罐，罐子在地上滚出段刺耳的声响。
赵磊猛地回头，眼球上的血丝像蛛网似的罩着瞳孔。
他抓起最底下那张没被踩脏的单子，纸边已经磨得发亮：“就这个，磐石队对惊雷队，主胜3.2。
”他的指甲在“3.2”上反复刮着，把数字划得快要看不清，“我算过，只要中了，就能把小雅生日蛋糕的钱挣回来。
” 林砚弯腰捡起张被踩烂的投注单，是三个月前的，“投注金额”栏写着“50”，字迹尚且工整，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那时赵磊刚辞职，说要“用数学思维玩足彩”，每天晚上抱着林砚的《概率论》啃到深夜，做的笔记比当年考研时还认真。
而现在，那些笔记大概早被揉成了团，混在这堆印着“0”的废纸里。
赵磊突然抓起张单子往冰柜上拍，“0-2”的红圈在玻璃上撞出闷响：“你说这机构是不是故意的？我买什么，什么就输！” 阳光从烟酒店的气窗斜照进来，在那堆投注单上投下道亮斑，像给这摊狼藉盖了块补丁。
林砚忽然看见最底下压着张照片，是去年猎鹰队夺冠时拍的，赵磊穿着崭新的球迷服，举着奖杯模型笑得一脸褶子，背后的鹰徽亮得晃眼。
照片边角已经卷了毛，被啤酒渍泡得发僵，却还是能看清他当时攥着奖杯的手——指节分明，稳稳当当，不像现在这样抖得连张纸都捏不住。
你看这个。
赵磊猛地回头，眼球上布满血丝，抓起最底下那张皱成一团的单子往林砚怀里塞。
纸团砸在林砚胸口，带着股汗馊味，展开时发出脆响，边缘的裂口像道没愈合的伤口。
上周六的风暴队对极光
林砚忽然想起赵磊当年在球场上，总爱把队徽贴在手套内侧，说“这叫信仰加成”。
那时的信仰是草皮上的奔跑，是队友的呐喊，而现在，却变成冰柜玻璃上道快要被抠烂的图案。
那道被指甲反复刮擦的痕迹里，还粘着去年欧洲杯时的爆米花碎屑，赵磊当时举着啤酒喊“猎鹰队必赢”，声音大得震碎了头顶的灯泡。
林砚掀开门帘时，首先闻到的是混合着汗味与啤酒花的酸腐气。
那味道像块发潮的抹布，糊得人胸口发闷——是赵磊三天没换的外套味，混着冰柜里跑出来的过期啤酒气。
赵磊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军绿色外套的肘部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起球的灰色秋衣，脊梁骨像根被压弯的钢筋，把背后“猎鹰球迷俱乐部”的印花撑得变了形，那只原本展翅的鹰，此刻像只折了翼的麻雀。
他脚边散落着一地投注单，被往来的鞋跟踩得皱巴巴的。
最上面那张的“投注金额”栏填着“500”，字迹被汗水泡得发虚，“比赛结果”处用红笔圈着“0-2”，墨迹晕得像朵溃烂的花。
林砚认出那是上周雷霆队对闪电队的单子，赵磊当时拍着他的肩膀说：“就凭雷霆队那后防线，输俩都算少的——这叫反向投资。
” “还剩多少？”林砚踢开脚边的空啤酒罐，罐子在地上滚出段刺耳的声响。
赵磊猛地回头，眼球上的血丝像蛛网似的罩着瞳孔。
他抓起最底下那张没被踩脏的单子，纸边已经磨得发亮：“就这个，磐石队对惊雷队，主胜3.2。
”他的指甲在“3.2”上反复刮着，把数字划得快要看不清，“我算过，只要中了，就能把小雅生日蛋糕的钱挣回来。
” 林砚弯腰捡起张被踩烂的投注单，是三个月前的，“投注金额”栏写着“50”，字迹尚且工整，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那时赵磊刚辞职，说要“用数学思维玩足彩”，每天晚上抱着林砚的《概率论》啃到深夜，做的笔记比当年考研时还认真。
而现在，那些笔记大概早被揉成了团，混在这堆印着“0”的废纸里。
赵磊突然抓起张单子往冰柜上拍，“0-2”的红圈在玻璃上撞出闷响：“你说这机构是不是故意的？我买什么，什么就输！” 阳光从烟酒店的气窗斜照进来，在那堆投注单上投下道亮斑，像给这摊狼藉盖了块补丁。
林砚忽然看见最底下压着张照片，是去年猎鹰队夺冠时拍的，赵磊穿着崭新的球迷服，举着奖杯模型笑得一脸褶子，背后的鹰徽亮得晃眼。
照片边角已经卷了毛，被啤酒渍泡得发僵，却还是能看清他当时攥着奖杯的手——指节分明，稳稳当当，不像现在这样抖得连张纸都捏不住。
你看这个。
赵磊猛地回头，眼球上布满血丝，抓起最底下那张皱成一团的单子往林砚怀里塞。
纸团砸在林砚胸口，带着股汗馊味，展开时发出脆响，边缘的裂口像道没愈合的伤口。
上周六的风暴队对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