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两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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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

     晚风穿过巷口的梧桐叶,沙沙声里混着远处球场传来的哨音。

    林砚忽然懂了老陈那句话的意思——所谓往前看,不是要丢掉身后的念想,而是要把那些温柔的、珍贵的,都酿成脚下的力量。

    就像此刻口袋里的硬币,手机壳里的槐叶,栅栏上的足球挂件,都是老陈存进时光里的念想,从未过期,只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化作支撑脚步的力量。

     走到小区门口时,林砚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塑料袋。

    硬币的温度透过薄膜渗出来,暖烘烘的。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星已经密密麻麻地亮了起来,像老陈当年在战术板上画的点,看似零散,却藏着整支球队的章法。

     推开门时,台灯的光晕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暖黄,老陈的遗像摆在电视柜正中央,玻璃相框擦得一尘不染。

    赵磊正踮着脚调整辣条的位置,三袋红亮亮的“魔鬼辣”在黑陶相框前摆成小小的三角形,包装袋上的辣椒油渍透着油光,像极了老陈总爱往面条里泼的那勺红油。

     “老规矩,赛前得让他先尝鲜。

    ”赵磊直起身,袖口蹭到相框边缘,留下道浅浅的灰痕,又赶紧用指腹擦去。

    林砚记得这规矩是林风定的,那年她第一次参加校队选拔,非要把半袋辣条埋在槐树下,说“陈爷爷爱吃辣,闻着味儿就会来保佑我”。

    结果那天她真的被选上了,回来时举着队服在老陈面前转圈,辣条的红油蹭在白衬衫上,像朵歪歪扭扭的小红花。

     电视屏幕里的林风还在笑,额角那道月牙形的疤在打光下泛着浅白的光泽。

    林砚的目光在那道疤上停了很久——那是十二岁那年,林风为了抢一个即将出界的球,一头撞在球门柱上,血顺着眉骨往下流,吓得直哭。

    老陈当时背着她往医务室跑,粗粝的手掌托着她的膝盖,喘着气说“没事没事,破相了才更像女战神”。

    后来那道疤成了林风的勋章,她总爱指着疤跟队友炫耀:“这是陈爷爷给我盖的章,证明我够勇敢。

    ” “你看她这姿势,跟当年罚点球时一个样。

    ”赵磊突然指着屏幕,林风正对着镜头比划射门动作,左臂微屈,右手比出进球的手势,指尖还沾着点草屑。

    林砚笑了笑,这姿势是老陈手把手教的。

    那时候林风总在点球时紧张得手抖,老陈就蹲在地上陪她练,用粉笔画个小小的球门,说“你就当把球踢进爷爷的烟盒里”。

    他的烟盒总揣在左胸口,被汗水浸得发软,却成了林风最准的瞄准点。

     台灯的光落在老陈的遗像上,相框里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教练服,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亮得像球场的探照灯。

    林砚忽然想起老陈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病房窗外的槐树叶落了一地。

    弥留之际,老陈攥着他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的疤痕处轻轻摩挲——那是当年扑球时被钉子划破的,老陈总说这疤长得像颗星星。

    “林风的点球……你得多盯着点。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那股犟劲……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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