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保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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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皮家女儿在昌邑区某小区楼下见到了母亲。

    雇主是个残疾人,姓张,他妹妹人挺好的。

    皮婶说着,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和钱包,他们开车送我来的,就是那辆红色残疾人车。

     女儿觉得母亲神色有点急,想问些什么,母亲却往楼上指了指:雇主等着呢,我得赶紧回去。

    临上车前,皮婶突然从兜里掏出张纸条,这是他家地址,万一……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塞进女儿手里。

     第二天,皮婶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女儿捏着那张写着张淑红名字的纸条,找到那栋老式居民楼,敲开了门。

     开门的男人正是画像上的瘸子,51岁,头发稀疏,右腿明显短一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你妈昨天说活太累,走了呀。

    他侧身让她进屋,屋里摆着佛龛,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

     女儿没见到母亲的行李,也没发现异常,只能半信半疑地离开。

    直到三天后仍无音讯,才跌跌撞撞冲进公安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邻居眼里的 张淑红的地址到手,警方却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邻居们说起他,都点头:老张是个好人啊。

    说他信佛,常年吃斋,佛龛前的蒲垫磨出了毛边;说他会修表修电器,谁家收音机坏了,喊一声他就拄着拐杖过来,分文不取;说他打牌输赢不过几块钱,从不赖账,输了就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零钱,笑得一脸憨厚。

     他那身子骨,对门的老太太摇着头,上三楼都得歇两回,一步一挪的。

    说他杀人?我才不信,他被人杀还差不多。

     张淑红的档案里写着:吉林市本地人,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中学老师。

    兄弟姐妹要么留学美国,要么定居加拿大,只剩他留在老房子里。

    可他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右腿残疾,中学时总被同学欺负,性格越来越孤僻,中学毕业就进了工厂,后来跟第一任妻子开小吃店,赚了点钱,又因离婚散了。

     父母去世后,他没了经济来源,靠低保过活,还得了糖尿病、心脏病,走路都得拄拐杖。

    几年前跟第二任妻子李艳秋离婚,却还住在一起——李艳秋曾是他家的保姆,照顾过他父亲。

     这样一个人,能杀死四个常年做家务、力气不小的保姆?刑警们对着卷宗叹气,总不能是他那妹妹动手吧? 前妻的恐惧 转机藏在张淑红的过去里。

    走访第一任妻子张星时,那个腿有残疾的女人攥着茶杯,指节发白:他杀保姆?不奇怪。

    他连自己女儿都敢杀。

     张星的话像块冰,砸在审讯室里。

     1982年,她和张淑红自由恋爱结婚。

    两人都患小儿麻痹症,算是同病相怜。

    可婚后四年,张星一直没怀孕。

    她去医院查,身体没问题,回家翻箱倒柜时,却发现了张淑红的精子检验报告——活力极低,近乎不育。

     他好面子,瞒着我。

    张星苦笑,1987年,他大哥找上门,说借种——让我跟他大哥生个孩子,算张淑红的。

    她起初死不同意,可张淑红跪着求她,我残疾,离了婚还能找着谁?最终她点了头。

     1988年,女儿出生了。

    张淑红对孩子极好,买起东西眼睛都不眨,可孩子长到五六岁,却总躲着他。

    学舞蹈宁愿小跑着去学校,也不坐他的电动车。

    张星红了眼,他开始后悔,说这孩子长大了能养我老?又嫌我不干净,天天吵架。

     1997年,两人离婚,女儿判给张星。

    张淑红不肯给抚养费,张星去找他大哥理论,吵得街坊都知道了的事。

     1998年,女儿去他那住了五天,就没了。

    张星的声音发颤,我妈去看,路上被车撞了;等我爸去找,张淑红说孩子回妈妈家了他们贴寻人启事,登报纸,张淑红也跟着找,可眼里一点急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