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罗布泊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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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

    有人开始出现幻觉,看到远处有湖泊,拼命跑过去,却只踩进更深的流沙。

     就在水和油即将耗尽的那一刻,远方终于出现了一片绿色——米兰农场到了。

     队员们欢呼着跳下车,奔向农场的水井。

    当第一口清水喝进嘴里时,很多人都哭了。

    一个月的生死考验,他们终于活下来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带回了大量的钾盐样本,初步勘探结果显示,罗布泊地下可能蕴藏着亿吨级的钾盐资源。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可以休整后回家了。

     四、重返死亡之海 在米兰农场休整的那几天,队员们像换了个人。

    有人理发,有人写信,陈大化甚至把车拆了,仔细检查每一个零件。

    大家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盘算着回家后要做的事。

     但彭加木的心里,却另有打算。

     一天晚上,他召集队员们开会。

    同志们,他指着地图上罗布泊的中心区域,我们这次考察虽然有收获,但还不够。

    罗布泊的腹地,还有很多未知的区域,可能有更丰富的钾盐矿。

     队员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彭院长,您的意思是......还要回去?年轻的地质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彭加木点点头,我们的计划是两个月,现在才一个月。

    我想从米兰农场出发,走一条新路线,深入罗布泊中心,再从北边出来。

    这样能完成对罗布泊的环形考察,数据更完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陈大化第一个反对,彭院长,您疯了?我们刚从鬼门关出来,再回去就是找死! 就是啊,水文专家汪文先也说,罗布泊腹地没人去过,地形复杂,万一迷路或者断水,根本没人能救我们。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所有人都反对这个提议。

    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彭院长,您太固执了! 彭加木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表情。

    最后,他说:我把我的想法用电台报给上级,如果领导不同意,我们就回家。

     两天后,上级的回电来了:同意彭加木的提议,继续考察。

     队员们虽然不满,但军令如山,只能服从。

    出发前,大家约定:水和油一旦消耗过半,不管走了多远,都必须原路返回。

     这一次,他们没有了之前的幸运。

     重返罗布泊的路,比想象中更艰难。

    新路线上的流沙更多,车辆行进缓慢,常常走不了几公里就会陷车。

    更可怕的是,他们遭遇了连续的高温天气,地表温度超过60℃,鸡蛋放在沙子上,十几分钟就能烤熟。

     队员们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有时为了一口水,有时为了谁来值班,都能吵得面红耳赤。

    彭加木试图调解,但他的话越来越没人听。

    有人私下说:他就是想拿我们的命换他的功勋章。

     三天后,他们才走了不到总路程的五分之一,但水和油已经消耗了一半多。

     汪文先拿着水壶,看着里面仅存的小半瓶水,对彭加木说:彭院长,回去吧。

    再走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他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陈大化干脆拔下车钥匙,往地上一扔:要走你们走,这破车我不开了! 彭加木看着眼前这些疲惫不堪、眼神里充满恐惧的队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但他看着地图上那个标注着库木库都克的地方,还是咬了咬牙:再坚持一下。

    根据资料,库木库都克附近有水井,到了那里,我们就能补充水源。

     资料?什么资料能比命重要?陈大化吼道。

     那是前人留下的勘探记录,不会错的。

    彭加木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天晚上,狂风再次来袭。

    队员们蜷缩在车厢里,听着外面鬼哭狼嚎般的风声,谁也睡不着。

    化学家老马凑到彭加木身边,低声说:老彭,别犟了。

    我们都知道你想为国家做贡献,但也得量力而行啊。

     彭加木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家辛苦。

    但你们想想,如果我们能找到大型钾盐矿,全国的农民就能用上便宜的钾肥,粮食增产,那是多大的功劳?他顿了顿,又说:如果真出了问题,我们立刻用电台求援,部队会来救我们的。

     队员们沉默了。

    他们知道彭加木说的是实话,但死亡的恐惧像阴影一样笼罩着每个人。

     最终,他们还是按照彭加木的意思,继续前进。

     五、最后的字条 6月16日,科考队抵达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处。

     这里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

    所谓的,连影子都没见着。

     水和油彻底见底了。

     队员们瘫坐在沙地上,眼神空洞。

    有人哭了,有人骂骂咧咧,还有人沉默地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求援吧,彭院长。

    汪文先疲惫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彭加木看着空荡荡的油桶和队员们干裂的嘴唇,终于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9点,报务员发出了求援电报:我们现在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水和油都没了,请求支援。

     电报发出去后,营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都在等待回电,心里既期待又恐惧。

     只有彭加木,独自坐在篝火旁,望着跳动的火苗发呆。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没写完的家书,借着火光,想继续写下去,但手抖得厉害,笔怎么也落不下去。

     第二天上午10点,电台终于传来了回电。

    部队让他们报告详细坐标,会立刻派直升机送水和油过来。

     队员们欢呼起来,陈大化激动地跳起来:太好了!我们有救了!他转身就想去找彭加木,告诉这个好消息。

     但他在营地周围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彭加木的身影。

     彭院长呢?有人问。

     大家开始分头寻找。

    最后,陈大化在彭加木昨晚坐过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字条。

     字条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有些潦草,纸边被风吹得卷了起来: 我往东去找水井。

    彭6月17日10:30 所有人都惊呆了。

     往东?那里是罗布泊最荒凉的腹地,连地图上都只有空白。

    汪文先立刻说:不行!东边不可能有水,我勘探过这一带的水文,地下全是盐碱层,根本打不出水井! 彭加木为什么要独自去找水?为什么不打招呼?为什么不带通讯设备?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

    副队长陈百路当机立断:快!我们分头去找!沿着东边的脚印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陈大化开车,其他人步行,沿着沙地上那串新鲜的脚印往东追。

    脚印很深,显然彭加木走得很急,每一步都陷进沙子里。

     太阳越来越毒,气温越来越高。

    队员们没走多久,就浑身是汗,口干舌燥。

    他们呼喊着彭院长,声音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追了大约两公里,脚印突然消失了——可能是被风吹没了,也可能是彭加木走进了坚硬的雅丹地貌区。

     队员们绝望地四处搜寻,有人爬上高处眺望,有人在沙地里用手挖,但除了滚烫的沙子和稀疏的骆驼刺,什么都没有。

     下午3点,直升机来了。

    当飞行员看到地面上焦急的队员们,却没看到彭加木时,也吃了一惊。

     救援人员加入了搜寻队伍。

    他们扩大范围,用望远镜扫视,甚至低空飞行勘察,但罗布泊太大了,茫茫黄沙一望无际,一个人在里面,就像一粒沙,根本无从寻找。

     天黑前,搜寻被迫停止。

    队员们被接回米兰农场,彭加木失踪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上报给了中央。

     一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的野外搜救行动,就此展开。

     六、扑朔迷离的搜寻与流言 彭加木失踪的消息震惊了全国。

    中央立刻下令,组织新疆军区、中科院新疆分院等多个单位,联合展开搜救。

     数千名官兵、科研人员、牧民组成的搜救队,像一张大网,撒向了罗布泊。

    他们骑着骆驼,开着越野车,甚至动用了直升机和侦察机,对彭加木失踪的区域进行拉网式排查。

     罗布泊的每一寸土地,仿佛都被翻了过来。

    队员们在沙地里寻找脚印,在雅丹地貌的缝隙里查看,甚至在干涸的河床下挖掘。

    他们发现过迷路的探险者,发现过古代的墓葬,却始终没有彭加木的踪迹。

     有一次,搜救队在离失踪地点1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被风沙半掩埋的背包。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冲过去翻开背包——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和一本日记,日记的主人是上世纪50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