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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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浑然不觉,握着核桃沉思。

     华雄的拷问声不时响起,受刑者的哀嚎断断续续。

     烦躁之际,李儒手中核桃突然爆裂,浆液四溅。

     华雄踢开滚落的核桃:还是没改口。

     不必再审了,李儒抹去脸上污渍,这定是孙坚派来的死士。

     “何出此言?”华雄瞪圆了双目。

     李儒额角青筋跳动,被这莽夫气得不轻,剜了他一记眼刀。

     他慢条斯理在衣襟上拭净手掌,反问:“假设你是孙坚细作,叛逃所求为何?” “放****!” 华雄暴跳如雷,唾沫星子横飞,当即问候起李儒祖宗十八代。

     李儒支着下巴微微仰首,又甩去个白眼。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将目光投向徐荣。

     徐荣立即抱拳:“叛逃者或为富贵荣华,或为苟全性命。

    ” 李儒眉心稍展,闭目调息后缓缓睁眼。

     ——总算有个明白人。

     “正是此理。

    ” “若此人真为活命,早该改口,何至被折磨成这副模样仍咬死不松?” 徐荣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血淋淋的眼球,恍然大悟:“军师高见!如此说来,那几个改口的降卒确是真降?那他们供出孙坚设伏之事......” 他望向远处三个血肉模糊的俘虏。

     李儒却晃动枯瘦的手指,点向那个被剜去双眼的血人:“未必。

    那宁死不改口说孙坚未设伏的,必是死士无疑。

    至于这三个人——” 他尖利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三道血痕:“先称孙坚军心溃散,又改口咬定是孙坚指使。

    看似逃兵做派,却更似连环计。

    ” 徐荣露出困惑之色:“军师的意思是...这三名降卒也可能是死士?” “着!”李儒突然抚掌怪笑:“何必费神分辨真假?只要知道是孙坚【刻意】遣来,便够了。

    ” 他枯瘦的身影在火把摇曳中拉出诡谲长影:“故意为之,必有所图。

    要么虚张声势阻我出兵——可他要真怕打仗,早该撤军,何至于断粮溃败仍死守鸡落山?”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李儒黑袍翻涌如夜枭展翼, “这溃兵满天飞的把戏,分明是请君入瓮的香饵!” “不妨让他轻视我们,自投罗网。

    ” “既然识破他的计谋,不如顺势设局,反手剿灭他的伏兵。

    ” 李儒言毕,命人呈上地图。

     仔细研判鸡落山一带地势后,他圈出孙坚军可能的埋伏区域。

     “诸位都清楚,眼下亟需一场胜仗。

    ” “孙坚,非打不可。

    ” 他轻叹一声。

     坦白说,他本不愿冒险反制,据关固守才是上策。

     但数月连败,西凉军已无退路。

     若继续龟缩,酸枣联军必会察觉虚实。

     二十万大军压境时,汜水关绝难守住。

     关破,则迁都大计尽毁。

     届时,西凉军唯有死路一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必须击败孙坚,且必须速胜。

     粮荒不会持续——此刻正是孙坚最虚弱之时。

     若等他补给充足,军心稳固,便再无战机。

     再败,汜水关必生乱象。

     到那时,未必等得到诸侯合围。

     单是孙坚一军,便可夺关。

     徐荣沉声应和。

     他深知局势危急。

     华雄却拍案而起:“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末将愿直取孙坚首级!” 徐荣冷笑:“胡轸当初也是这般豪言。

    ” “如今他的首级还挂在敌营辕门。

    ” 华雄勃然大怒:“竖子安敢拿那废物与我相比!” “够了!”李儒厉声喝止。

     “即刻整军备战,士卒饱食后休整,三更出击。

    ” “今夜就行动?”徐荣略显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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