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礼夜里下了场小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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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太快,婚期定的太匆忙了,娘都没机会好生与你说说话。

    嫁了去,要时常念着家里,念着娘牵挂你呢……” 祝琰眼角湿了,垂首靠在祝夫人身上,“母亲……” 她想过问出口的。

     究竟是她的婚期定的匆忙,还是三妹妹的婚事等不得了,才如此焦急地催促她回来完婚…… 三妹妹成亲时,也会带上这样的美貌侍女,一道“服侍”三妹的丈夫吗? 终究是不忍心打破这多年来难有的一瞬温情。

     祝琰偎在母亲肩头,懂事地沉默着。

     ** 婚礼热闹盛大。

     入耳皆是含笑的人声,数不清的人同时说着漂亮的吉祥话。

    祝琰被喜娘们簇拥着下轿、行礼,机械而紧张地一一履行着仪程。

     新房里挤满了来观礼的女眷,好在祝琰是新娘,只需保持着新嫁娘应有的害羞腼腆,依着司礼嬷嬷的指导,唤人、行礼、端茶…… 最难熬的是后半夜。

     宋洹之回新房时,已过了子时。

     长明灯彻夜亮着,隔着床上的纱帐朦朦照着里头的人影。

    祝琰已经沐浴更衣罢,垂首坐在床里头,一袭水红寝袍绣着满地的杜鹃牡丹。

     他没朝她看,接过喜娘递来的合卺酒,背对她坐在案前饮了。

     祝琰手上捏着金盏,不知是因酒太烈,还是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屋子里窒闷的要命,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微渗着薄湿。

     喜娘热情地说着什么,她全没能听进去。

     半晌,屋子里骤然静下来,喜娘们齐齐退出去,她还握着饮过的杯盏,懵然抬眼望着帐外。

     她听见侍婢不远不近的声音,“二爷沐浴的水已备好了。

    ” 案前,宋洹之站起身来。

     他身量高,一瞬遮住了大片光线。

     云锦衣料在灯下泛着银光,他身上的喜服整齐板正。

     见他迈开步子,踱去了配室。

     屋中烘热熏人的气温仿佛随着他身影消失,一瞬俱散去了。

     祝琰如何不紧张,如何不慌乱? 她连他的面容亦未曾仔细瞧过,便要与他睡在这同一张床上,就此共度一生。

     比起害羞,更多的是恐惧。

     饶是她早就习惯含着温笑做个懂事体面的假人,这一刻也难免有种安抚不去的张皇。

     宋洹之去了许久,屋中静寂得教人战栗生怖。

     许有嬷嬷们指点,她身边的新婢子雪歌和梦月含笑撩帘进来,“说是二爷吩咐,叫二奶奶先歇下,不必枯等着。

    ” 祝琰点点头,任雪歌替她铺开锦被躺进去。

     刚才喜娘们“撒帐”过,被面上落满了代表多子多福的各色果子,收拾了好一会儿才罢。

    祝琰倦极了,徐徐阖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宋洹之才回到房中。

     身侧那半床褥微微下陷,祝琰立时便惊醒了。

     她强忍着没有动。

     宋洹之离她半臂距离,同她一样沉默着。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

     长明灯的光色照在帐子里,朦胧的一片橙雾。

     僵持了直有一辈子那样久。

     宋洹之转过来,轻轻拢住了她的肩膀…… 察觉到怀里的人并没有熟睡,她紧闭双眼,正不能自已地战栗着。

     昏暗的灯色下,他平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打量一个女孩的面容。

     他新婚的妻子雪肤玉貌,艳若芍药。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