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心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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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意的人不是坏事,陛下也不必成为孤家寡人......” == 夜里,楚九辩果真搬回了瑶台居。

     但却罕见地有些睡不着了。

     殿里依旧暖和,被子上却没了其他人的味道,身边也没了给他架腿的人形抱枕。

     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烦得坐起身呼叫系统:“检测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 他怀疑自己又发病了,一年前他病得最重的时候,便是如此整夜整夜失眠,体重也大把大把往下掉。

     【好的宿主。

    正在检测,检测完毕。

    】 【宿主身体状况良好,精神状态一般,激素水平升高......】 【检测结果:宿主应当是渴望亲密伴——】 楚九辩关了系统,没叫他继续说下去。

     他坐在床上沉默半晌,脑海中又想起系统最初来到大宁时的提醒。

     随心而为。

     楚九辩无比清楚,他现在想见秦枭。

     很想。

     养心殿西侧院。

     主殿内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床上一张被子,两个并排放着的枕头,却没人。

     窗边软榻之上,秦枭一身墨色里衣,衣领大开,整个人懒懒倚着。

     面前的棋桌之上,黑白棋子五子连成线。

     他修长的两指把玩着一颗棋子,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院中忽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指尖一顿,男人薄唇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抬眸看向屋门处。

     那清浅的脚步声到了外间门前,却停了。

     一息、两息...... 屋内的男人始终望着门口,屋外的青年静默而立。

     楚九辩觉得自己有病。

     说要回去睡的是他,大半夜睡不着来找人的也是他。

     他抿了下唇,转身,大步朝院外走。

     然而没走两步,身后的门就吱嘎一声开了,楚九辩脚步一顿。

     身后的人几乎一步就跨到了他身后,温热的手攥住他冰凉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进了屋。

     房门在身后关上,楚九辩还没反应过来,掌心就毫无阻隔地碰到了男人温热柔韧的胸肌。

     是秦枭故意为之。

     楚九辩抬眼,借着里屋昏黄的光线,能隐约瞧见男人深邃的眉眼,好似带着笑,又好似燃着火。

     楚九辩喉结滚了滚。

     “怎么又要走?”秦枭问,声音很低,像在说悄悄话。

     他们距离很近,楚九辩几乎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热意,连带着他这一路的寒气都被驱散了大半。

     楚九辩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了又走,有病似的。

     “楚九辩。

    ”秦枭叫他。

     对方很少这样叫他名字,楚九辩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酥。

     “干什么?”他状似冷静地问。

     秦枭注视着他,不放过他一丝神情变化:“你心里有别人了吗?” 楚九辩缓缓眨了下眼,没轻易回答。

     他能猜到回答“是”或“否”会有怎样后果。

     秦枭一手握着他两只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另一手撑着他身后的门框,缓缓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男人面上还是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是楚九辩最招架不住的模样。

     但楚九辩能感受到掌心下,男人的心跳越来越乱。

     “暂时没有。

    ”楚九辩说。

     话落,秦枭好似就笑了下,胸膛的震动通过掌心传到楚九辩身上。

     身体一轻,楚九辩轻而易举被人抱起来,几步就回了内间。

     屋内最后的光亮被熄灭。

     今夜是个阴天,月光隐在云层后,楚九辩不是秦枭这样的练武之人,油灯熄灭后便几乎瞧不见任何东西。

     视线被剥夺,其他感官便被无限放大。

     他能感受到身下柔软的被褥,亦能感受到男人粗糙的掌心和指腹,正在他身上四处摩挲。

     许是午间说了那句“唐突”,不唐突的宁王大人今夜很有礼貌。

     他唇瓣轻轻摩挲着青年的唇,却不完全贴上去,低声问道:“可以亲吗?” 楚九辩喉结滚动,很轻地“嗯”了一声。

     凶悍强势的吻便深深落下,楚九辩手臂习惯性地环住了男人的脖颈,下巴微抬,主动松开了齿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滚烫的掌心落在了青年腰间,却还是隔着薄薄的衣料。

     “这里可以碰吗?”他问。

     楚九辩轻喘着应了声。

     衣摆被掀起,酥麻感传遍全身,楚九辩觉得头有些晕。

     定是神经痛发作了,他想。

     可他并未感觉到痛,只有仿佛无穷无尽般的难耐和欢_愉。

     随心而为。

     他一次次地想,一次次压制住想要逃离的本能。

     眼泪顺颊而下,又被男人轻轻吻去。

     粗糙的手在楚九辩腰下流连,男人哑声问他:“可以吗?” 楚九辩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伏在身上那模糊宽大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叫他难以逃脱。

     “可以。

    ”他听到自己很轻地说了句。

     只是到底还是不可以。

     毫无经验,又毫无准备,半晌也没成功,反而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楚九辩攥住男人结实的手臂,哑声道:“够了。

    ” “秦枭。

    ” “够了。

    ” 秦枭俯身抱住他,轻轻吻过他汗湿的额间,低声说:“对不起,明日我学一学。

    ” 楚九辩:“......” 不可能的。

     他可能会“死”。

     第二日还要上朝,两人这一折腾,楚九辩感觉自己刚睡着,就又该起了。

     秦枭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歇着吧,我去就行了。

    ” 楚九辩眯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翻过身,继续睡了过去。

     一夜的荒唐,楚九辩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去上朝的秦枭和百里鸿都已经回来了。

     不过两人此刻都在议事堂办公。

     楚九辩慢吞吞起来洗漱,宫人们早就知道两位大人的关系。

     他们住到一起的时候就有了夜夜烧热水的习惯,没想到一直到昨夜才用上。

     不过他们也没表现出什么,便是见到楚九辩晚起,也没人多看一眼,多议论一句。

     楚九辩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总归他也舒服了就是。

     洗漱完去了议事堂,百里鸿乐颠颠和他打招呼,楚九辩就也笑着和他闲聊了两句。

     等落座之后,楚九辩才抬眼,看向对面的秦枭。

     秦枭双眸幽邃带笑,还带着些难言的暧昧,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

     楚九辩勾唇,冲他轻轻眨了下眼。

     看男人微变的神情,楚九辩笑意更深,垂眸拿了奏折批复。

     男人直勾勾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才收回去。

     吃过午饭,百里鸿散食后就去睡午觉。

     此前从不午休的秦枭,今日却也拉着楚九辩往屋里去。

     二十六年才开_荤,虽只是半荤,宁王大人也食髓知味,青天白日地就把人往榻上按。

     昨夜黑着就算了,白日里楚九辩却不太敢看身上的人,视线闪躲,连吻都落不到实处。

     秦枭一手按住他双臂,另一手轻捏着他的下巴,深深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枭才微微推开一些,垂眼看怀里的人。

     青年唇瓣殷红水润,眼睫沾着泪,神情空白迷茫,偏那双浅色的瞳孔中带上了一丝情意。

     秦枭心脏沉沉一跳,再次吻了上去。

     好似怎么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