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护士站的尸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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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院住院部的夜班总带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

    我推着治疗车走过走廊,车轮碾过地砖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荧光数字泛着冷光,像盯着人的眼睛。

     3床的张大爷刚稳定住心率,5床的阿姨还在喊疼,整个内科病区忙得像个不停转的陀螺,谁都没料到,今晚的平静会被一具消失的尸体彻底打碎。

     值班护士叫林晓,刚入职半年,性子软,说话总带着点怯生生的语气。

    我跟她搭班时,她总说最怕值夜班——不是怕忙,是怕病房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动静。

     比如12床空了半个月,却总有人听见里面有翻东西的声音;比如护士站的电话会在凌晨两点自动响起,接起来却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可这些在今晚看来,都算不上什么。

     出事的是8床的老周。

    老周七十岁,肺癌晚期,熬了半个月,还是在昨晚十点走的。

    家属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哭着闹着要把人带回家土葬,说老周一辈子就信这个,不能让他在医院烧了。

     医生反复解释现在规定要火化,家属嘴上应着,眼睛里却藏着股倔劲,临走时还特意看了眼8床的方向,那眼神让林晓心里发毛。

     “姐,你说他们会不会真把人弄走啊?”凌晨一点半,林晓给我递了杯热水,声音压得很低。

     我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暖意,却没驱散心底的凉:“应该不会吧,医院这么多监控,门口还有保安,他们不敢。

    ”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也没底。

    老周的儿子下午在走廊里跟保安吵过一架,说“我爹的事我自己说了算”,那股狠劲,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两点整,林晓去巡房。

    按规定,去世病人的遗体要留在病房等殡仪馆的人来接,得每隔一小时查看一次。

    我在护士站整理病历,听见她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越来越近,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慌乱。

     “姐!8床……8床没人了!”林晓冲进来,脸色惨白,手里的巡房本掉在地上,“尸体不见了!” 我手里的钢笔“哐当”掉在病历本上,墨水晕开一片黑。

    我们俩疯了似的跑到8床——病房里空着,白色的被单掀开一半,枕头上还留着老周躺过的痕迹,监护仪的导联线散在床边,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窗户是关着的,门锁也好好的,尸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监控!看监控!”我反应过来,拉着林晓往护士站跑。

    护士站的电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