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子夜入村,道袍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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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廓都变得分明,甚至能看到墙角趴着的几只蟑螂——这符能让他在夜里看清东西,是下山前师兄硬塞给他的。

     “三十七口人……”江流摸着下巴,回忆着师父给的卷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失踪的时间没规律,有的是夜里睡觉醒来就没了,有的是在田里干活时凭空消失,连农具都留在原地……” 他迈步走进村子,鞋底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路边扔着个破旧的摇篮,摇篮上的漆皮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木头,摇把上还缠着根红布条,布条褪色得厉害,只剩点淡淡的粉色。

     “按理说,村子再偏,子夜也该有几声狗叫、几户亮灯的,可这里……”江流皱起眉,视线扫过两旁的房屋。

    有户人家的门没关严,留着道指宽的缝,他凑过去往里看,屋里黑漆漆的,一股霉味混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借着月光,能看到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土炕,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里似乎还有点没喝完的米汤,已经干成了硬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不像有人突然失踪的样子,倒像是……主人家出门时忘了锁门,只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吱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推开了门。

    江流猛地回头,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心脏“咚咚”狂跳。

    只见斜对面的一间土坯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还隐约传来女人哼歌的声音,调子很怪,咿咿呀呀的,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甜腻。

     “谁在里面?”江流沉声问道,声音在夜里传开,带着点回音。

     歌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妇人探出头来,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根银簪子别着,脸上带着点笑意,看起来很和善。

    “小师父是路过的?”妇人的声音软软的,像,“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的,要不要进来喝碗热水暖暖身子?” 江流盯着她的脚——她穿着双绣花鞋,鞋头绣着朵牡丹,可鞋底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像是刚从炕上下来,没沾过地面。

    而且,刚才他明明记得这间屋的门是关死的,什么时候开的? “多谢夫人好意,贫道奉师命办事,不便打扰。

    ”江流往后退了半步,右手的桃木剑握得更紧了,“只是想问一句,这村里……怎么这么安静?” 妇人脸上的笑容淡了点,眼神有点飘忽:“哦,村里的人……大多睡熟了。

    我们这地方偏,睡得早。

    ” “那夫人怎么还没睡?”江流追问,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

    借着屋里的烛光,他能看到妇人的皮肤白得不正常,像是很久没见过太阳,嘴唇却红得刺眼,像刚喝了血。

     “我……我在等我男人回来。

    ”妇人低下头,声音有点含糊,“他去后山打猎,天黑了还没回……” “后山?”江流心里一动,卷宗里提过,有个猎户是在去后山打猎时失踪的,“夫人可知,最近三年,村里失踪了不少人?” 妇人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神采,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失踪?”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像指甲刮过玻璃,“他们没有失踪!他们只是……去陪山神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从门后拽出个东西——那是个稻草人,穿着男人的衣服,脑袋上贴着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个模糊的人脸。

    稻草人被她死死地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婴儿。

    “你看,这是我男人!山神说,只要我把他交给山神,他就能永远陪着我了!” 此时稻草人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粘液,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