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着小祖宗,柳春杏持刀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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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杀猪刀砍翻荒唐江湖,锅铲声里藏着春水煮桃花 德州渡口,太阳毒得像个烧红的鏊子,把黄河水烤得直冒白烟。

     陈光庆抱着太子小祖宗,后背汗湿了一大片,怀里奶娃却干爽得很,还时不时打个奶嗝,喷他一脸奶香。

     阿狗拖着晾衣杆,杆子顶端挑着一块尿布,迎风招展,像面破旗。

     “船老大!走不走?加钱!”陈光庆扯着嗓子喊。

     船老大是个精瘦老头,牙没几颗,见钱眼开,一把碎银子在手里掂得叮当响:“走!黄河是我家水沟,想咋划咋划!” 众人刚踏上船板,岸头忽然尘土飞扬,一队铁甲骑兵轰隆隆杀到,领头的是个黑脸校尉,嗓门赛破锣:“逆贼陈光庆,劫持太子,速速受死!” 船老大当场腿软,扑通坐甲板:“我的亲娘,这不是要银子,是要命啊!” 百姓们哭成一锅粥,有抱孩子的妇人,有挑担的货郎,还有个书生抱着砚台直哆嗦:“子曰……子曰……救命啊!” 陈光庆把娃往阿狗怀里一塞,反手抽出锈铁剑,剑尖抖啊抖:“怕啥?老子太极镖局开道,阎王来了也得买票!” 可锈剑还没发威,岸边忽然传来一声娇喝:“胡子兄弟,接刀!” 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渡口草棚下走出一个素衣寡妇,三十出头,柳眉杏眼,腰肢一扭能拧出水来。

    她手里提着一把杀猪刀,刀身宽厚,刀背雪亮,映着陈光庆那张胡子拉碴的大脸,活像照妖镜。

     寡妇名叫柳春杏,三年前死了杀猪匠丈夫,一人撑起肉铺,刀法利落,剁排骨跟切豆腐似的,人送外号“柳一刀”。

     陈光庆愣神:“春杏姐,你这是……” “少废话!”柳春杏把刀往空中一抛,阳光下刀光一闪,像道小闪电。

    陈光庆下意识伸手,刀柄入手,沉甸甸,一股凉气顺着虎口直窜天灵盖。

     更奇的是,他背后的锈铁剑竟“嗡”地一声长鸣,剑身震颤,锈斑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寒光四射的剑刃。

     剑与刀,一老一新,竟像久别重逢的兄弟,嗡嗡共鸣。

     黑脸校尉远远看见杀猪刀,脸色刷地惨白,翻身下马,扑通跪地:“末将参见将军遗刀!” 满船哗然。

    柳春杏冷笑:“黑牛,还认得这把刀?当年你偷喝军酒,被你将军罚跪三天,忘了?” 黑脸校尉黑里透红,结结巴巴:“末将……末将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