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盐台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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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上长出来的吗?不!是吸食这些盐工骨血而来!是盘剥地方、侵蚀国帑而来!” 陈瑀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衣背,身体抖如筛糠。

     “陶使君在时,念尔陈氏乃地方望族,多有优容。

    然尔等不思报效,反变本加厉,视国法如无物,视百姓如草芥!更勾结水匪,意图割据!”关羽的声音如同冰河开裂,寒气逼人,“洪泽湖一战,蒋钦授首,其罪当诛!尔陈氏之罪,罄竹难书!按律,当抄家灭族!” “噗通!”陈瑀再也支撑不住,从椅子上滑落,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叩头不止:“太守饶命!太守饶命啊!老朽……老朽糊涂!陈家……愿献出所有盐田、账册、僮仆!愿补缴历年亏欠盐税!只求太守……网开一面,饶我陈氏满门性命啊!” 关羽看着脚下抖成一团的老人,又望向盐田中无数双麻木中带着一丝期盼望过来的眼睛,沉默了。

    烈日灼烤着大地,只有海风的呜咽和陈瑀绝望的哭泣。

     良久,关羽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陈瑀,你可知关某为何今日请你至此?” “老……老朽不知……” “非为羞辱于你,”关羽缓缓道,“只为让你亲眼看看,你陈家的富贵,是建立在何等苦难之上!关某持节钺,掌生杀,灭你陈氏满门,易如反掌!然,杀戮非关某所愿,更非解民倒悬之道!” 陈瑀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

     “尔陈氏,百年望族,诗书传家,本当为乡梓表率。

    ”关羽的语气略微缓和,“关某给你陈家一条生路:其一,交出所有非法侵占之盐田、隐匿之账册,补足历年所欠盐税,分文不少!其二,盐场收归郡府官营,尔陈氏子弟,有才学者,经郡府考核,可留用为吏,协助管理盐务,领取俸禄,不得再行盘剥!其三,释放所有被强占为奴的盐工及其家眷,归还其田产,无力耕种者,由郡府授田安置!其四,约束族人,安分守己,若再有作奸犯科,两罪并罚,定斩不饶!” “老朽……老朽遵命!谢太守不杀之恩!谢太守再造之恩!”陈瑀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额头一片青紫。

     “起来吧。

    ”关羽淡淡道,“回去,管好你的族人。

    盐政,关乎国计民生,更关乎这万千盐工活命之机!从今往后,广陵盐场,当行新法:产量公开,税赋明晰,盐工按劳取酬,严禁私刑盘剥!关某坐镇一日,此法便行一日!若有人再敢伸手……”他目光如电,扫过远处几个噤若寒蝉的盐官和陈氏子弟,“关某认得你,关某的刀,认不得你!” 盐台之上,关羽布衣独立,声如洪钟,宣告着广陵盐政的剧变。

    陈瑀颤巍巍地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去,背影佝偻,再无半分往日气焰。

    盐田之中,那些麻木的盐工们,听着新太守那清晰传入耳中的话语,看着那些飞扬跋扈的监工被郡兵带走,浑浊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微弱却真实的希望之光。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低低的啜泣声响起,随即汇聚成一片压抑已久的、带着无尽悲苦与新生希望的声浪。

     关羽没有再看陈瑀,他深邃的目光越过广阔的盐田,投向东南方浩渺的长江。

    广陵的匪患已平,盐政已肃,人心初定。

    东南门户,已牢牢掌握。

    而江东的烟波,益州的云山,正等待着他手中那柄青龙偃月刀,去劈开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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