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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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依旧沉默得像墙角的一块石头，只是偶尔与云清朗目光相触时，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会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警告，有担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周正宏的召见，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云清朗谨记陈默的警告，极力降低存在感，对任何试探都含糊其辞，只说最近项目压力太大，休息不好，产生了幻觉，深感抱歉云云。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切可能单独接触周正宏的机会。
然而，风暴并未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第二天，一封匿名举报信被塞进了校纪委的信箱。
信中言之凿凿，声称云清朗利用职务之便，在负责体育馆部分器材采购时，涉嫌收受供应商巨额回扣，并附上了几张模糊不清的所谓“交易现场”照片（照片显然是恶意拼接伪造）。
与此同时，校内论坛和教职工私下小群里，开始疯传云清朗“精神失常”、“行为偏激”、“有暴力倾向”的小道消息，绘声绘色，细节丰富，仿佛有人亲眼所见。
诬告！赤裸裸的构陷！目的只有一个——彻底搞臭他，让他失去信誉，把他逼上绝路！周正宏这只老狐狸，在用最阴险、最“合法”的手段，一步步将他置于死地！一旦“经济问题”和“精神问题”的帽子扣实，别说工作保不住，他很可能被送去强制治疗，甚至……被“意外”处理掉都无人深究！ 云清朗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像一只掉入蛛网的飞虫，越挣扎，缠绕的丝线就越紧。
申诉？谁会相信一个“精神有问题”还涉嫌贪污的人？反抗？他拿什么对抗位高权重、精心编织陷阱的周正宏？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
他把自己反锁在租住的狭小公寓里，窗外是城市的霓虹闪烁，屋内却一片死寂的黑暗。
他抱着头，蜷缩在冰冷的墙角。
尹梦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周正宏道貌岸然的狞笑，秦阿婆诡异的目光，还有那双刺目的红鞋……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疯狂撕扯。
完了……真的完了……周正宏不会放过他的。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会像钱睿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死于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或者一场“突发疾病”，或者……直接“被精神病”关进暗无天日的地方……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即将把他彻底吞噬的瞬间—— 咚，咚咚。
极其轻微、克制、带着一种熟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云清朗猛地抬头，心呜哇塞！这个时间……这个敲门的习惯…… 他屏住呼吸，如同濒死的囚徒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踉跄着冲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昏黄的楼道灯光下，站着一个佝偻、沉默的身影——老钱！ 云清朗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了门锁。
老钱像一道影子般迅速闪身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快退休的老人。
他没有开灯，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准确地捕捉到云清朗惊恐绝望的脸。
“钱叔……”云清朗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钱没说话，只是走到狭小的客厅中央，默默地从他那个洗得发白、几乎从不离身的旧工装夹克内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极其陈旧的、边缘磨损泛黄的信封。
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只在正面用娟秀而略显颤抖的笔迹写着三个字：【钱睿收】。
钱睿？老钱的儿子？！ 云清朗的呼吸瞬间停滞！ 老钱枯瘦的手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怆，极其缓慢地、珍而重之地从信封里，抽出了几页同样泛黄、边缘卷曲的信纸。
他将信纸递向云清朗，手指微微颤抖。
“拿着。
”老钱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破旧的风箱，“尹梦……写给睿儿的。
” 尹梦？！写给钱睿？！ 云清朗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机械地接过了那几页薄薄的信纸。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城市光晕，他看到了信纸上那清秀却透着一股绝望力道的字迹。
信的内容很长，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恋人钱睿的倾诉、爱意、痛苦，以及……滔天的恨意和无助的控诉！ 【……睿，我撑不住了。
那个畜生！周正宏！他毁了我！那天晚上在厕所后面，他……他强暴了我！我拼命反抗，抓伤了他！我记得很清楚！就在他右边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地方，有一道大概两寸长的、弯月形的旧疤痕！很深！像蜈蚣一样！我抓破了他那里！他痛得发狂，打晕了我……】 云清朗的手猛地一抖！周正宏大腿内侧的疤痕！这是只有最亲密或最屈辱时刻才可能知道的隐秘特征！铁证！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拖到了体育馆二楼那个正在施工的杂物间。
那个畜生！他竟然……竟然想让我永远消失！睿，我好怕……我好恨！】 【……睿，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处理掉我。
除了灭口，还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他更大的秘密！体育馆改造工程！他利用职权，伙同那个叫“宏达建材”的供应商，在钢筋标号、水泥配比上
周正宏的召见，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云清朗谨记陈默的警告，极力降低存在感，对任何试探都含糊其辞，只说最近项目压力太大，休息不好，产生了幻觉，深感抱歉云云。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切可能单独接触周正宏的机会。
然而，风暴并未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第二天，一封匿名举报信被塞进了校纪委的信箱。
信中言之凿凿，声称云清朗利用职务之便，在负责体育馆部分器材采购时，涉嫌收受供应商巨额回扣，并附上了几张模糊不清的所谓“交易现场”照片（照片显然是恶意拼接伪造）。
与此同时，校内论坛和教职工私下小群里，开始疯传云清朗“精神失常”、“行为偏激”、“有暴力倾向”的小道消息，绘声绘色，细节丰富，仿佛有人亲眼所见。
诬告！赤裸裸的构陷！目的只有一个——彻底搞臭他，让他失去信誉，把他逼上绝路！周正宏这只老狐狸，在用最阴险、最“合法”的手段，一步步将他置于死地！一旦“经济问题”和“精神问题”的帽子扣实，别说工作保不住，他很可能被送去强制治疗，甚至……被“意外”处理掉都无人深究！ 云清朗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像一只掉入蛛网的飞虫，越挣扎，缠绕的丝线就越紧。
申诉？谁会相信一个“精神有问题”还涉嫌贪污的人？反抗？他拿什么对抗位高权重、精心编织陷阱的周正宏？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
他把自己反锁在租住的狭小公寓里，窗外是城市的霓虹闪烁，屋内却一片死寂的黑暗。
他抱着头，蜷缩在冰冷的墙角。
尹梦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周正宏道貌岸然的狞笑，秦阿婆诡异的目光，还有那双刺目的红鞋……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疯狂撕扯。
完了……真的完了……周正宏不会放过他的。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会像钱睿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死于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或者一场“突发疾病”，或者……直接“被精神病”关进暗无天日的地方……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即将把他彻底吞噬的瞬间—— 咚，咚咚。
极其轻微、克制、带着一种熟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云清朗猛地抬头，心呜哇塞！这个时间……这个敲门的习惯…… 他屏住呼吸，如同濒死的囚徒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踉跄着冲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昏黄的楼道灯光下，站着一个佝偻、沉默的身影——老钱！ 云清朗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了门锁。
老钱像一道影子般迅速闪身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快退休的老人。
他没有开灯，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准确地捕捉到云清朗惊恐绝望的脸。
“钱叔……”云清朗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钱没说话，只是走到狭小的客厅中央，默默地从他那个洗得发白、几乎从不离身的旧工装夹克内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极其陈旧的、边缘磨损泛黄的信封。
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只在正面用娟秀而略显颤抖的笔迹写着三个字：【钱睿收】。
钱睿？老钱的儿子？！ 云清朗的呼吸瞬间停滞！ 老钱枯瘦的手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怆，极其缓慢地、珍而重之地从信封里，抽出了几页同样泛黄、边缘卷曲的信纸。
他将信纸递向云清朗，手指微微颤抖。
“拿着。
”老钱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破旧的风箱，“尹梦……写给睿儿的。
” 尹梦？！写给钱睿？！ 云清朗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机械地接过了那几页薄薄的信纸。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城市光晕，他看到了信纸上那清秀却透着一股绝望力道的字迹。
信的内容很长，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恋人钱睿的倾诉、爱意、痛苦，以及……滔天的恨意和无助的控诉！ 【……睿，我撑不住了。
那个畜生！周正宏！他毁了我！那天晚上在厕所后面，他……他强暴了我！我拼命反抗，抓伤了他！我记得很清楚！就在他右边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地方，有一道大概两寸长的、弯月形的旧疤痕！很深！像蜈蚣一样！我抓破了他那里！他痛得发狂，打晕了我……】 云清朗的手猛地一抖！周正宏大腿内侧的疤痕！这是只有最亲密或最屈辱时刻才可能知道的隐秘特征！铁证！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拖到了体育馆二楼那个正在施工的杂物间。
那个畜生！他竟然……竟然想让我永远消失！睿，我好怕……我好恨！】 【……睿，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处理掉我。
除了灭口，还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他更大的秘密！体育馆改造工程！他利用职权，伙同那个叫“宏达建材”的供应商，在钢筋标号、水泥配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