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遇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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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互相冲撞踩踏! 然而,这恐怖的金属风暴,似乎只是暂时阻滞了兽潮最前沿的冲击势头!沙沙声并未停止,反而更加狂暴!灌木丛的晃动更加剧烈,如同有什么更庞大、更恐怖的东西,在后面驱赶着、挤压着前面的兽群,迫使它们顶着致命的麻醉针雨,依旧疯狂地向前涌动! “头狼!数量太多了!镇静剂起效需要时间!它们……它们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怕!”“铁砧”其中一名战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从激烈的射击间隙中传来。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更加凶狠地扣动着扳机!他的侧脸线条绷紧如刀削,汗水混合着油彩,沿着坚毅的下颌滚落。

    他手中的武器发出持续不断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嗤嗤”声,枪口因为高速连射而微微泛红! “药囊”蹲伏在云清朗和王二狗身前,如同一块沉默的岩石。

    他手中也紧握着武器,但并未加入前方的射击,而是警惕地扫视着侧翼和后方,防止有漏网之狐突破防线。

    他的目光冷冽,仿佛没有情感的机器。

     就在这激烈的交火中,陈默的喉麦再次响起,是代号“鹰眼”的声音,这一次,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困惑? “‘头狼’!侦测到异常信号!在……在兽群后方!非常微弱!频段……无法识别!像是……某种短促的指令脉冲?它在……在兽群中移动!” 指令脉冲?! 这个词如同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入云清朗混乱的脑海!他猛地想起了那只深褐色狐王被石子击中后,那绝非野兽的冰冷眼神!想起了它最后那声短促而诡异的低吼!难道……难道刚才的狐群,还有眼前这片更加疯狂、更加悍不畏死的兽潮……真的是被“指挥”的?! 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云清朗的血液!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背包。

    背包的帆布硬壳边缘,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夹层拉链头,硌着他的肋骨。

     就在这时! “吼——!!!” 一声与之前狐王尖啸截然不同的、低沉、雄浑、充满了无上威严和暴虐气息的咆哮,猛地从西偏南方向的兽潮深处炸响!那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大地,瞬间压过了所有狐狸的哀鸣和武器的喷射声!带着一种令人膝盖发软、灵魂颤栗的恐怖威压! 随着这声咆哮,前方汹涌的兽潮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兴奋剂!那些被麻醉针击中、本已动作迟滞的狐狸,竟然再次挣扎着,双眼血红地向前扑来!而兽潮后方,灌木丛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猛然撞开!一道远比普通狐狸庞大、如同小牛犊般的深褐色巨影,裹挟着腥风,如同失控的战车般猛冲而出!正是那只狐王! 它的目标,赫然是挡在最前方的陈默!那双幽绿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疯狂的血色和一种冰冷刺骨的、如同人类般的怨毒与决绝!它的速度太快!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头狼小心!”“铁砧”的战士失声惊呼! 陈默反应快到了极致!在狐王扑出的瞬间,他手中的武器已然调转方向!但狐王的速度和扑击角度太过刁钻! “嗤嗤嗤——!” 数道蓝光精准地笼罩了狐王庞大的身躯!然而,那足以瞬间放倒几头野牛的强效镇静剂,打在狐王厚实得惊人的皮毛上,竟像是泥牛入海!狐王只是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更加暴怒的咆哮,扑击之势竟只是微微一滞!它那闪烁着金属般寒光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已然抓到了陈默胸前!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铁砧”战士猛地侧身,用肩膀狠狠撞开了陈默!狐王的利爪擦着战士的手臂外侧划过,“嗤啦”一声,坚韧的迷彩作战服瞬间被撕裂!鲜血瞬间涌出! 狐王一击不中,庞大的身躯重重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浆。

    它那双燃烧着血色的幽绿眼珠,死死锁定被撞开的陈默,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充满杀意的咆哮。

    它微微伏低身体,强健的后肢肌肉贲张,显然准备发起第二次、更加致命的扑击!而它身后,被那声咆哮刺激得更加疯狂的兽群,再次汹涌逼近! 陈默被撞得一个趔趄,稳住身形,看着战友手臂上涌出的鲜血和眼前蓄势待发的恐怖狐王,眼中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火!他猛地丢掉手中那对付普通野兽无往不利、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的麻醉枪,右手闪电般探向大腿外侧的枪套——那里,插着一把通体黝黑、线条冷硬、闪烁着致命幽光的制式手枪! 真正的杀戮武器! “吼——!”狐王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把手枪带来的致命威胁,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一蹬地面,再次化作一道恐怖的褐色闪电,带着同归于尽般的惨烈气势,直扑陈默! “不……不要!”云清朗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陈默为了他们而杀死这只明显异常、可能隐藏着巨大秘密的狐王!更无法承受挚友在自己眼前与这怪物搏命的后果!巨大的恐惧和冲动支配了他!他完全忘了“药囊”的警告,猛地从藏身的岩壁下站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同时,他抱着沉重背包的手臂下意识地向前一送,仿佛要用这笨重的包裹去阻挡那恐怖的兽影! 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一线的瞬间! 异变再生! “呜——嗡——!!!” 一道极其尖锐、频率高得几乎超出人耳捕捉极限的电子蜂鸣声,毫无征兆地、如同无形的钢针,猛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这声音并非来自“鹰眼”的通报,而是……仿佛直接出现在这片洼地的空气中!尖锐!突兀!充满了冰冷的非人感! 扑在半空的狐王,那燃烧着血色和怨毒的幽绿眼珠里,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它那庞大身躯爆发出的恐怖力量和暴虐气势,如同被瞬间抽空!它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充满了痛苦和茫然的怪叫,整个身体在空中诡异地一僵,然后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所有力量,“砰”地一声重重摔在陈默面前不足两米的泥泞地上!四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不动,只有粗重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喘息声从它口鼻中喷出。

     不仅仅是被麻醉针覆盖的狐王! 洼地边缘,那些刚刚还如同打了鸡血般疯狂向前涌动的兽潮,在这道诡异蜂鸣响起的刹那,如同被按下了集体暂停键!所有狐狸的动作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僵硬!随即,如同潮水遇到无形的堤坝,最前排的狐狸猛地刹住脚步,发出一片混乱而惊恐的尖叫!它们不再向前,反而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后拥挤、推搡、逃窜!仿佛那道无形的蜂鸣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召唤!整个兽群瞬间陷入了比之前直升机出现时更加彻底的大溃败!无数狐狸互相践踏着,发出凄厉的哀鸣,疯狂地掉头冲进密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几只被踩踏得奄奄一息的倒霉蛋。

    沙沙声如同退潮般迅速远去,洼地边缘的灌木丛停止了沸腾般的晃动。

     洼地里,死一般的寂静骤然降临。

    只剩下头顶直升机持续不断的轰鸣,以及地上那只狐王粗重痛苦的喘息。

     陈默保持着拔枪的姿势,手指还扣在冰冷的扳机上,身体如同凝固的雕塑。

    他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地上瘫软抽搐的狐王,又猛地扫向四周溃散消失的兽群,最后,他的视线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猛地射向洼地深处、那片水潭方向更幽暗的密林深处——那道诡异蜂鸣声似乎就是从那个方位传来的!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种被愚弄的冰冷杀意! “信号源……消失了……”“鹰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从耳麦中传来,背景的扫描嘀嘀声也停止了,“头狼……刚才那脉冲……非常强,但……瞬间消失……无法追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陈默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那柄闪烁着致命幽光的手枪插回枪套。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压抑的、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他没有去看获救的云清朗和王二狗,也没有去管手臂受伤的战友,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刀子,依旧死死锁定着水潭方向那片幽暗的、此刻只剩下死寂的密林。

     “‘鹰眼’,”陈默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之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给我盯死那片区域!有任何热源信号或异常电磁波动,立刻报告!‘铁砧’,处理伤员,回收所有镇静针头,一颗都不能少!‘药囊’……”他顿了顿,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还傻傻抱着背包站在岩壁下的云清朗和王二狗身上。

     那眼神,冰冷、复杂,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审视,以及一种近乎沉重的疲惫。

     “带他们走。

    ”陈默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但其中蕴含的决绝和不容置疑,比刚才更甚百倍,“立刻!按原定路线!离开这里!马上!” “药囊”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上前,再次抓住云清朗和王二狗的胳膊,力量比之前更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们从岩壁下拉出来,推向洼地东侧一条相对开阔的、来时的小径方向。

     “走!”“药囊”的声音冷硬如铁。

     云清朗被推得一个踉跄,怀里的背包沉重无比。

    他下意识地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陈默。

     陈默依旧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们,如同一尊沉默的黑色礁石,矗立在刚刚平息的血色风暴中心。

    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着地上那只彻底瘫软、只有胸腹还在微弱起伏的深褐色狐王。

    昏暗中,云清朗似乎看到,陈默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那背影,挺拔,孤绝,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凉。

    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阴影。

     “药囊”的催促不容置疑,推搡的力量加大。

    云清朗和王二狗几乎是身不由己地被推着,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片令人窒息的洼地,重新没入幽暗潮湿的原始密林。

    身后,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以及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诡异激战的死亡洼地,连同陈默那沉默如山的背影,迅速被层层叠叠的绿色巨幕隔绝、吞噬。

     他们沿着来时的、几乎被植被彻底覆盖的小径,在“药囊”沉默而有力的催促下,深一脚浅一脚地亡命奔逃。

    恐惧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们。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那诡异的蜂鸣,狐王被瞬间“制服”的离奇景象,还有陈默最后那沉重如山的眼神和背影……无数混乱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疯狂翻腾。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如同灌满了铅,再也迈不动一步。

    天色似乎更加昏暗了。

    他们终于在一个相对干燥、有几块巨大岩石作为遮蔽的小小缓坡上停了下来。

     “药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暂时安全后,才示意他们可以稍作喘息。

    他自己则迅速占据了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背靠岩石,手中的武器依旧警惕地指着来路方向,如同一尊沉默的哨兵。

     云清朗和王二狗如同两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浸透了内外衣衫,冷风一吹,冻得他们瑟瑟发抖。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师……师兄……”王二狗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劫后余生的颤抖,他摸索着从自己怀里掏出水壶,拧开盖子,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地,“水……喝水……” 云清朗没有接水壶。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自己怀里那个巨大沉重的军用背包上。

     陈默最后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带着金属的冰冷回音:“……除非你们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绝境!记住我的话!走!快走!” 山穷水尽?走投无路? 他们现在,算不算? 狐群的诡异围攻,那绝非野兽的冰冷眼神,那驱散百万兽潮的诡异蜂鸣,陈默那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却显得异常紧张凝重的特战小队,还有他最后那沉重如山、欲言又止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这片看似原始的野人岭,隐藏着巨大而恐怖的秘密!而他们这两个闯入者,已经无意中卷入了漩涡的中心! 背包……这沉重的背包里,除了承诺三个月的生存补给,还有什么?陈默那最后一眼的托付和警告,绝不仅仅是为了几包压缩饼干和净水片! 一个疯狂的、无法遏制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云清朗心中疯长——打开它!现在!就在这相对安全的地方!陈默的警告是“除非绝境”,可他们现在,难道不是被无形的恐怖阴影笼罩着吗?了解真相,或许才是真正的生路! “二狗……”云清朗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偏执的决绝,“把……把你的背包……拿过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啊?”王二狗还沉浸在脱力的恍惚和巨大的后怕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背包!给我!”云清朗猛地提高了音量,眼神锐利得吓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自己已经将怀里的巨大背包拖到身前,手指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开始摸索背包外层那些复杂的扣具和拉链。

     王二狗被师兄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顺从,将那个同样沉重的背包推了过来。

     云清朗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入足够的勇气。

    他不再犹豫,手指用力,摸索着背包外层每一个可能的夹层。

    帆布坚韧,扣具牢固。

    他的指尖掠过背包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被厚实耐磨层覆盖的硬质区域时,猛地一顿!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几乎与帆布同色的尼龙拉链头!极其隐蔽! 他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就是这里!陈默那一眼,那沉重的托付,那未尽的警告……秘密,一定在这里! 他颤抖着手指,捏住那个小小的拉链头,屏住呼吸,用力向下一拉! “刺啦——” 拉链顺畅地滑开,露出了一个扁平的、紧贴在背包底部硬质内衬板上的夹层。

    夹层里,没有食物,没有药品,没有武器。

     只有几张薄薄的、边缘切割整齐的、散发着淡淡化学药水气味的透明胶片。

     X光片。

     云清朗的手指冰冷,带着不受控制的微颤,从夹层中抽出了那几张胶片。

    昏沉的光线下,胶片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灰黑色调。

    他眯起眼,将其中一张凑到眼前。

     胶片上,清晰地呈现出一只狐狸颈部骨骼和软组织的影像。

    骨骼轮廓清晰,但在颈椎靠近颅骨连接处的皮下软组织区域,却出现了一个极其突兀、与周围生物组织格格不入的阴影! 那是一个细长的、规整得近乎完美的金属结构。

    大约只有半截小拇指大小,形状复杂精密,像是一个微缩的电子元件,带着细小的棱角和接口。

    它被完美地、深深地嵌合在皮下组织之中,与周围的血管、神经似乎有着某种诡异的连接。

     冰冷的金属,与温热的血肉,在这张X光片上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云清朗的血液,在这一刻似乎彻底凝固了。

    他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在死寂中疯狂擂动的巨响,咚咚咚,如同沉闷的丧钟,一下下敲打在灵魂深处。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望向身旁同样看清了X光片、此刻正瞪大双眼、脸上血色尽褪、如同见了鬼般的王二狗。

     洼地深处那场短暂而诡异的激战,狐王那绝非野兽的冰冷眼神,那瞬间制服百万兽潮的诡异蜂鸣……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这张冰冷的X光片,如同磁石般,猛地吸附、拼接在了一起!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带着浓重的、非人科技的冰冷气息,如同深海的巨兽,缓缓浮出了黑暗的水面。

     他猛地想起了陈默最后那沉重如山的背影,和他那如同在无声呐喊的眼神。

    那眼神里,不仅仅是担忧和警告。

     那分明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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