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雨伞

关灯
的东西——那是根断了的伞骨,断口处还挂着没干的黑色黏液。

     莫梓宁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树影,像无数只摇晃的手。

    她冲到客厅打开灯,那把黑伞正静静地靠在沙发边,断了的伞骨指向卧室的方向,断口处的黏液已经凝固成深褐色,像块干涸的痂。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踵而至。

     断了的伞骨开始散发出奇怪的味道,不是霉味,也不是铁锈味,倒像是某种动物腐烂时的腥甜。

    莫梓宁把伞扔进楼道的垃圾桶,第二天早上却发现它端端正正地摆在玄关,断口对着卧室门。

    她又试着用剪刀把伞面剪碎,塞进黑色塑料袋里丢到小区外的垃圾站,结果当晚加班回家,打开门就看见那把伞重新拼好了,只是断了的伞骨依旧缺着口,黏液顺着伞柄滴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一滩。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黑伞静静地立在那里,伞面微微晃动,像是在无声地回应。

     更可怕的是那个黑裙女人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梦里。

    有时是在公司的卫生间镜子里,有时是在地铁的玻璃窗上,每次都举着那根断了的伞骨,重复着那句“还我骨头”。

    莫梓宁的精神越来越差,黑眼圈重得像烟熏妆,上班时频频走神,连邱柏递过来的文件都接不住。

     “你最近怎么了?”邱柏关切地问,“脸色好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

    ”她避开对方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办公桌边缘,那里不知何时沾了点黑色的污渍,怎么擦都擦不掉。

     周五晚上,莫梓宁加完班已经十点多了。

    她走出写字楼,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在路灯下织成金色的网。

    刚要打开手机叫车,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那把黑伞又自己撑开了,稳稳地悬在她头顶。

     她吓得后退一步,伞却像长了眼睛似的跟着往前挪。

    雨珠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伞骨的断口处渗出更多的黏液,顺着伞面往下淌,滴在她的手背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抬头时突然看见伞面内侧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穿黑裙的女人就站在她身后,没有五官的脸贴着伞面,嘴角的红缝咧得很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啊!”她尖叫着把伞扔在地上,转身就跑。

    高跟鞋在湿滑的路面上崴了一下,她顾不上疼,跌跌撞撞地冲进地铁站。

    直到列车呼啸着进站,她才靠在柱子上大口喘气,手背上的黏液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片淡淡的青痕。

     回到家,莫梓宁把自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