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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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

     男人俯身,将头靠在了苏枝儿的肩膀上。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苏枝儿身体微僵,伸出手艰难地抱住他的脑袋,朝众人笑道:“太子殿下喝醉了。

    ” 如泥塑般僵化的众人总算醒悟过来,纷纷点头,“是呀,是呀,太子殿下不胜酒量。

    ” “与圣人一般呢。

    ” 虽然说着话,但众人的视线却依旧时不时的往苏枝儿和周湛然那边瞥。

     纤瘦挺拔,浑身阴暗戾气的男子歪头靠在身形纤弱的女子身上,这怎么看都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尤其这位男子刚才还是一副杀人大魔王的样子,现在却变成了如此乖巧安静的模样。

    就像是……一条即将发疯却被温柔地套上了狗绳子后乖巧摇起了尾巴的疯狗。

     “既然喝醉了,那就回去休息吧。

    ”高高坐在上面的圣人发话了。

     苏枝儿赶紧招呼肖楚耀,把太子殿下弄回去。

     肖楚耀想起刚才自家主子那副疯狂的样子,心有余悸,颤颤巍巍,犹如八十岁的老头,不敢上手。

     苏枝儿:……行吧,她自己牵着走。

     少女身披雪白斗篷,乌发红唇,眉眼精致,她伸出的手白软细腻,牵着身边的男人穿过明亮的琉璃灯,朝阴暗处去。

     男人一身雪白薄袍,面白如纸,瘦弱可怜,即使是在这样的宴会上也是简单朴素至极。

    可若是见识过他的疯癫,就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位需要同情的可怜人。

     - 此一危机,虽被苏枝儿化解,但却在大臣们心中留下了阴影。

     好吧,这些大臣们自从当上大臣后,每天都活在阴影下。

     就算是圣人这个老疯子死了,还有太子这个小疯子呢。

     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宴会一角,郑峰端着手里的酒杯轻抿一口。

     他一直在盯着周湛然和苏枝儿的互动,在他看到周湛然与大金王子起冲突的瞬间,他不自禁捏起了酒杯,可最终,这场危机竟以这样的形势化解。

     现在的郑峰节节败退,似乎已无翻身之地。

     可他不甘心,他的雄心壮志,他的帝王梦难道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明明一开始是如此的顺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了呢? 男人盯着琉璃灯色下,少女逐渐消失于暗处的纤瘦窈窕的背影,她的眸子澄澈干净,比琉璃灯都吸引人。

    说话的时候表情温柔,那股子对着他的狡黠劲和警惕心也收了起来。

     那头坠着珠玉的青丝随风起,勾勒出漂亮的耳后脖颈。

    恍惚间,郑峰想起了那年夏日的一番事。

     当初,她也曾对着他那样笑过。

     男人捏着酒杯,面色苍白,他轻咳几声,伸手捂住自己腹部的旧伤,坐在身边的李绸儿赶紧替他端了热茶来。

     “让你别喝酒,你还喝,看看自己都病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珍惜一点身体。

    ” 郑峰听着李绸儿的碎碎念,他看着眼前氤氲升腾起白雾的茶杯,脑子突然清醒。

     其实,他还有最后一步棋。

     郑峰伸手,握住李绸儿端着茶杯的手。

     少女的手温暖舒适,郑峰的手冰凉入骨。

     李绸儿被冻得哆嗦了一下,可她还是反握住郑峰的手替他搓揉指骨,“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郑峰转头看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李绸儿的气色越来越好,他一心专注事业,都忘记了深宅内还养着这么一位定远侯府的嫡女。

     “岳父这几日身子可好?” “他呀?他好着呢,一直宿在巡防营里练兵呢。

    ”说到定远侯,李绸儿脸上满是笑意。

     定远侯只这么一位独女,还是晚来得女,珍珠宝贝似得宠爱,当初李绸儿寻死觅活的要嫁郑峰,定远侯拗不过她,只能成全了她。

     虽然婚后过得不算太好,但看在定远侯的面子上,郑峰也一向惯着她。

     李绸儿又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在定远侯面前说郑峰的什么坏话,只是一味的维护着她单方面对郑峰的感情。

     李绸儿握着郑峰的手,想到刚才的场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有余悸,“那太子果然是个疯子。

    ” 是呀,是个疯子。

     歌舞再起,大金公主献上肚皮舞。

     李绸儿望着大臣们移不开的垂涎视线,忍不住问郑峰,“你觉得这位大金公主好看吗?” 男人低低一笑,“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不正在我怀里吗?” - 李绸儿最近活得很快乐,这份快乐在从小伺候她的奶嬷嬷看来却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

     可看着自家小姐那么开心快乐,奶嬷嬷也就不说什么了。

     最近,郑峰日日宿在李绸儿屋内,像这样的男人,冷酷起来可以连爹妈都不认,可若是柔软起来也能化成水。

     郑峰穿戴完毕,起身出了屋子进入书房办公。

     过了半个时辰,李绸儿也醒了过来。

     昨晚一夜颠鸾倒凤,小娘子面带红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