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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叶空山哪?”岑旷忍不住问,“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哪。

    ” “谢谢夸奖,其实我对二少爷并没有什么成见,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老爷高兴。

    ”叶添叹了口气,“老爷喜欢大少爷,不喜欢二少爷,我也只能随他,经常去抓二少爷的痛脚打小报告。

    二少爷离家之后,我并非没有内疚过,但老爷就是我的天。

    ” “你为什么对叶将军那么崇敬呢?”岑旷很好奇。

     “因为那时候,是老爷救了我的命。

    ”叶添说,“那年我的家乡遭遇饥荒,我逃到天启城要饭,因为实在饿急了,偷了一家包子铺的两个包子,险些被活活打死。

    是路过那里的老爷救了我,带我回家让我吃了饱饭,还花钱给我治伤。

    等我养好伤后,我请求给老爷做仆人,就这样一直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

    ” “那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岑旷说,“按照你的说法,那时候叶寒秋已经降生了?” “是啊,大少爷是早产,剿匪结束之后大概九个月生下来的。

    后来搬家的时候,大少爷才三个月,一直哭闹,谁都哄不住。

    我试着去抱一抱,没想到他居然不哭了,老爷直夸我和大少爷有缘呢。

    ”叶添得意地说。

     “搬家?什么搬家?”岑旷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词。

     “哦,就是那年,大少爷生下来不久,老爷举家搬迁到了城东。

    ”叶添说,“老宅本来在西郊,大概是觉得那边太荒凉了不够繁华,所以搬到了东面。

    ” “为什么要搬家呢?” “我也不知道。

    老爷的决定我从来不去问。

    ” “那……老宅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吗?”岑旷忙问。

     “倒还记得,不过那地方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一座破宅子,三十来年没人住了,没准儿早就是流浪汉的地盘了。

    ”叶添回答。

     “没关系,破宅子也可以去看看的。

    ”岑旷说。

    这几天和叶添聊天,叶添曾说过,叶征鸿是一个很喜欢清静的人,既然这样,城西的老宅应该正合他意,他为什么要搬到城东人多的地方去呢?更何况,那时候叶寒秋刚刚降生,难道不应该先考虑安定吗?岑旷意识到,老宅里也许可以挖掘出些什么东西。

     “叶家?我不知道是哪家,反正要说大宅院,这片就那么一家,”被问路的老头儿伸手往前指,“喏,就在前边,左拐就能看见。

    ” “现在有人住吗?”岑旷又问。

     “谁敢住那种地方!”老头儿夸张地摇着头,“鬼气森森的,好多人都说那是个鬼宅,里面经常能见到红衣女鬼呢。

    ” 岑旷谢过他,拐过那个弯,果然见到那座宅院。

    这果然是一座相当破败的大宅子,门口的牌匾早就不翼而飞,连大门都没了,大概是被别人拆走当柴火烧掉了。

    走进门后,只见遍地一人高的杂草丛生,到处是鸟粪,墙上的灰浆早就剥落,斑斑驳驳地有如一双双怪眼。

    再往里走,一间间房屋屋顶的瓦片都残损了,木柱子也都腐朽不堪,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一阵阴风吹过,蛛网飘来荡去,糟朽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如同老头儿所说,还真有点儿鬼气森森的感觉。

     岑旷估计了一下,这座宅子比起城东的叶宅只大不小,从内部的布局也能判断出来,当年的修建和内部装饰都很花了些工夫,而此地的外部环境也确实比较幽静。

    叶征鸿为什么会放弃这样一座挺好的宅子,搬到他不喜欢的热闹之地去呢? 她信步在这座废宅里穿行着,内心充满了疑惑。

    慢慢地,她从时间顺序上想到了什么:叶征鸿是在结束雷州剿匪之后九个月就生下了叶寒秋,又过了三个月,他就匆匆搬离了城西。

    按照叶添的说法,此后三十几年,城东的生活始终波澜不惊,除了家庭内部矛盾之外,没有发生过任何大事。

    那么,如果有什么离奇的变故,多半也就在这一年里或者之前了。

    也就是说,从剿匪开始到离开城西,这一两年间发生了什么,是她需要重点调查的。

     岑旷一面想着,一面探查着宅院里的房间和剩余的物件。

    当然了,这里是不会再剩下任何值钱的东西了,就算有,也早就被流浪汉拿光了。

    各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些笨重不易搬动的粗笨家具,全都布满灰尘。

    岑旷注意到,某些床其实是完好的,但显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睡了,尽管院子里和房间里都有不少杂乱的足迹。

    可见老头儿所说的闹鬼云云,没准儿也是真的,这才把那些流浪汉都吓住了,尽管时不时有人闯进来看看,却没人敢鸠占鹊巢。

    当然,岑旷并不相信世上真有什么鬼神作祟,她觉得也许是什么人故意装神弄鬼。

    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一面认真思考着,一面按照叶空山传授的分心二用的法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检查,试图找到点儿什么有价值的残余物。

    可惜的是,搜完了大半个宅院,依旧一无所获。

     岑旷微微有些气馁,觉得剩下的四分之一的地方恐怕也搜不出什么东西了。

    而且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天,带在身边的干粮和水囊里的水都吃喝光了,抬头看看,日头已经西沉,也许应该先回去,明天再来。

    说真的,岑旷虽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