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使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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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吃素的,立马猜到它就是顾严说的蹀躞邪性。

     “算算时间,你跑出来也有二十几年了,要真如自己说的那么有本事,早报仇了!还会由着我家老爷子风光一辈子,活到今天这把岁数?” “你……!”它动怒。

     若往常,唐励尧非常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可眼下他早已一条腿迈进棺材了,还怕它? “我猜你做梦都想报仇,但你没办法靠近我们,甚至还得躲着我们。

    因为你怕那块儿蹀躞的灵性,谁和灵性接触时间过久,你都无法靠近!” 唐励尧可不是凭空猜测的,“你看你抓我脖子的手,都开始滋滋冒烟儿了!” 黑烟袅袅飘起来,一股焦糊味,熏得他想吐。

     “你说你,干嘛非得自讨没趣?”僵持中,顾严出现在梯子上方。

     他双手环抱,居高临下,“我早和你讲过,这小子瞧着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但也不是真傻,偶尔还是有点脑子的。

    ” 唐励尧:“……”这算夸奖吗?我可真谢谢你了,“你们这算什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磨不行,于是换种方式逼我就范?” “顾严用得着逼你?”它并未松手,冷哼一声说道,“结血契用不着傀儡配合,只需取你一管血……” “行了。

    ”这两天顾严被折腾的挺烦,“让他走。

    ” “不可以!”它态度强硬,“放走他,短时间内你上哪儿给你妹找更合适的傀儡?到最后,不还是得逼着一个人点头!” 顾严垂着眼,它这话说的不错。

     若真到那么一天,一直没有自愿的人,他或许真会强人所难。

     “放他走。

    ”顾严说,“如果真需要强迫,他反而不是个好选择。

    ” 骨头太硬,逆反心里更强。

     自愿点头绝不后悔,一旦被迫永无宁日。

     它:“顾严……” 顾严打断:“我说放他走,你是不是听不到!” 夜深人静里,他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愈发冷厉。

     那只冒烟的手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顾严,你往后可千万不要后悔!” 唐励尧怕他们反悔,不曾回头,迈开步子便跑。

     跑到巷子口时,他停下来。

     下午那两个匪徒停面包车的角落,此时竟然又停着一辆车,改装过的奔驰大G。

     唐励尧怀疑他们也是冲着顾家兄妹来的。

     他距离那辆车尚有一定距离,却产生极为严重的不适感。

     车里八成有专门对付灵魂体的武器。

     “管他呢……?”唐励尧决定绕开走,顾严那么厉害,身边还有一位邪灵帮忙,他操哪门子心? 然而脚步踟蹰许久,这一步始终迈不出去。

     一咬牙,算了,还是回去提醒一下顾严吧。

     唐励尧转身又折返,跑回顾家那栋小楼。

     没想到顾严还没回屋去,墙上的蹀躞邪灵也在。

     这下,唐励尧和蹀躞邪灵来了个面对面,他停在墙壁前两米远的地方,惊讶:“怎么会是你?” 墙上的脸皱了皱眉。

     顾严在上方问:“你见过这张脸?” 唐励尧当然见过,他爸钱夹里一直都有这个女人的照片,他几乎从小看到大。

     那是他爸一辈子的遗憾,很多年前死在澳门的未婚妻,谭梦之。

     当年他爸带她去澳门结婚,开车兜风时不慎掉进海里。

     他爸被救了上来,谭梦之却尸骨无存。

     所以他爸这么多年对谭梦之念念不忘,除了年少情深的原因,还有深深的愧疚感。

     唐励尧当即想到:“你这邪灵,化成我爸未婚妻的模样,是准备去迷惑我爸?” 这话把顾严和“它”都说愣住了。

     “上来说清楚。

    ”顾严指的不是露台,是房顶。

    他怕露台上说话会吵醒顾缠。

     唐励尧是要说清楚,他原本真不把什么蹀躞邪性放在眼里。

    不就是一团歪风邪气,当年老爷子都能把它收拾了,能有多大本事。

     但真没想到,这邪气竟都进化成人了,还懂画皮,麻烦大了。

     他们去到房顶,“它”露出人形,俨然就是谭梦之。

     听唐励尧说完唐律和谭梦之的往事,且得知她是一个孤儿,顾严皱起眉,看向谭梦之。

     谭梦之也皱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

    ” 起初一直飘着,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发现顾严家中十分温暖,她就住下了。

     但她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念头,指引着她该做什么。

     寻找许愿人,开启他们的潜能。

     她便能从这些许愿人身上获得力量。

     但有一个要求,对方必须是诚心许愿的。

     谭梦之看向顾严:“还是你跑来骂我,说我是蹀躞邪性,是寄生虫,我就信了。

    ” 顾严头疼:“从你的能力来看,确实是。

    因为蹀躞邪性又叫做天赋钥匙,的确是用来开启潜能的。

    ” 但有件事情他一直想不通,蹀躞邪性怎么会说话,还是人的形态呢? “邪性”是一种状态,即使说它是“活”的,也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活”。

     “油”也是类似的存在。

     顾严他们祖上和“油”共存多年,谁也没见过“油”从身体里跑出来,更没谁听“油”说过一句话。

     寄生物也得遵循寄生物的规则,世界对它们是有约束的。

     若可以进化成为人,不会等到今天才进化。

     谭梦之不耐烦:“那你说我究竟是谁?” “你真确定你爸未婚妻死了?”顾严转问唐励尧,“是不是坠海后捞起来变成植物人或傻子,被你爸偷偷养起来,不告诉你们?” “不可能。

    ”唐励尧摆手,“以我爸我妈的革命友谊,我爸没必要瞒着。

    ” 顾严再问:“那么,你爸开车掉海里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然后那人将谭梦之带走了?” “我爸说是为了躲车,他的责任,他当时分心了,没看前路。

    ”唐励尧寻思出问题来,“你怀疑谭梦之没死?” 变成植物人或傻子,灵魂出窍了? 顾严沉吟:“我只是在想,‘油’和“蹀躞邪性”属于同一种范畴,那‘油’可以操控傀儡,“蹀躞邪性”是不是也可以操控使仆,都可以建立共生体。

    ” 谭梦之一愣:“你说我也是傀儡,那真正的蹀躞邪性在哪里?在我灵魂里?” 顾严微微摇头:“根据我对它的了解,它只能寄生身体。

    ” 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