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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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探出手,勾住了身边人的衣角。

     “帮帮我。

    ” - 又碰到了。

     沈顷哲闭着的眼睛复又睁开。

     他垂目,注视着那只骨节匀亭的细长的手。

     淡淡的青色脉络在苍白细腻的皮肤下纵横,像初春抽芽的嫩柳。

     指节修长,流畅,没有一丝赘余。

     忽而用力,揉皱了自己的衣衫,脂玉般的肌理紧绷,青筋微凸,轻轻颤抖着,述说着主人遭遇的折磨,苍白的地方更加苍白,指尖却因为被迫充血而泛起淡淡的粉色...... 明明被大力捏皱的是衣服,可真正被蹂/躏受罪的却仿佛是手指...... 手指这么软,手指好。

     衣服那么硬,衣服坏。

     沈顷哲眯了眯眼。

     “干什么?” 好纯正的低音炮,磁性,冷调,跟裴艺南那种戳肺管子的发声方式截然不同。

     就是听起来有点儿不耐烦。

     盛临意理解这种不耐烦,轻声道:“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超市买点吃的,我......使不上劲。

    ” 他的嗓音糯糯的,清透像新捣的年糕,尾音却有点儿哑,像圆润的珠子摔出了裂纹。

     沈顷哲透过墨镜看他。

     安徒生童话里的夜莺,生活在美丽的花园里,会唱出美妙的歌声。

     跟陌生人发生肢体关系,不怕被抓去关进皇帝的金色牢笼里吗? 还是说你本性放浪。

     青年觉察到他的审视,很自觉的收回扒拉他的手,清瘦如白瓷般的腕骨在半空中不自觉的轻轻颤抖。

     应该是电解质失调,也是,看他在水池边吐好久了。

     “你让我帮你跑腿?”沈顷哲略含讥诮的哼了一声,“知道上个使唤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盛临意问。

     真眼巴巴的等着答案似的。

     没有拙劣夸张的舞台妆,他的皮肤轻薄白皙,不见一个毛孔,尚未褪去的血色在眼眶周围凝成如艳霞般的粉,仿佛刚刚被欺负过。

     小巧的下颌能被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扣住。

     “消失了。

    ”沈顷哲说。

     “我也会那样吗?”盛临意问。

     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沈顷哲的话匣子被从外面合上。

     鼻泪管和咽腔互通,就像吃芥末的人会被呛出眼泪是一个道理。

     “对不起。

    ”盛临意忙低头去擦,说话带了鼻音。

     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他黏黏糊糊的分辩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太住,这是生理反应——” 当然是生理反应,沈顷哲想,他在片场把太多弱智骂出过这种生理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