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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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冷了下去。

     沈卿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时恒湫黑脸,总之搓着手臂边念叨着这天太冷,边绕过车头往副驾驶上上。

     副驾驶的门被带上时发出“砰”一声轻响。

     时恒湫下意识回身看了眼身后的洋楼。

     也是奇怪,明明黑漆漆的一片,时恒湫却总觉得二楼的阳台好像有人在看他们。

     - 两天后,在淮洲的戏院有一场苏州评弹。

     沈卿和尚灵约了去看戏,没想到当天下午,沈卿被尚灵放了鸽子,更没想到的是独自来的沈卿能在这地方再次遇到季言礼。

     戏院在中山南路的一个公园里,早前是几个戏班子的学校,后来学校搬走,这地方修修建建,搭了个新的戏院。

     沈卿的票在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坐下了有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脚下停住时,正巧沈卿回了头。

     身上穿了浅灰色衬衫的男人,看起来温润清隽。

     微怔之后,沈卿反应过来,季言礼的位子大概在自己左手边。

     这家戏院的位子,最中间两排是用帷幔搭成的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多是两个位置,底座有些高的红木椅,以及两个椅子中间的方桌。

     沈卿扫了眼季言礼身边:“一个人?” 季言礼手里拿的是门口发的折扇,米色的扇纸被他拢起来,轻敲在自己另一个手的掌心。

     “刚才是,”季言礼回,“但现在不是了。

    ” 说着,季言礼用手上的折扇撩了沈卿这隔间的纱幔,欠身进去,坐在了沈卿右手边的椅子上。

     “万一有人呢?”沈卿示意季言礼坐着的椅子。

     季言礼把扇子扔到方桌上,端了茶,用茶盖撇开浮沫。

     “你打电话的声音那么大,总不能怪别人听到。

    ” 沈卿轻手点了点自己膝盖,想起来十几秒前自己确实在和尚灵通电话,控诉她放自己鸽子。

     评弹是老调,现在看这些的人并不多,观众席上有一大半的位子都空着。

     一场戏看下来,沈卿觉得季言礼貌似心情不错,不然也不会听曲的途中就评弹和昆曲的调子跟她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