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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应都是赶紧扶起车离开,闹得越大声只会越尴尬。

     可这个女人却呈现出了一种不依不饶的架势。

     言惊蛰想让她上车,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破口大骂;伸手拉她就往后躲,只扯着自己的袖口和包带,让言惊蛰“看”。

     “你自己看看怎么办!别说没用的!我新买的衣服,你得赔我!” “什么回去再商量?!现在就赔!快点,掏手机转账!” 言惊蛰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闹得红头胀脸,一直低声解释着什么,一手挡着自己擦破的旧外套,另一只手还要歪歪斜斜地撑着车,像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韩野望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幕,一张帅脸逐渐拧成了酱菜,都快看不下去了。

     看见南馆的大堂经理带着安保出去劝架,他才吐了口气,“哎”一声靠回沙发里。

     “这是言惊蛰老婆?”他奇怪地问段从,“不说离婚了吗?” 段从也收回视线,端起杯子喝水,耷拉着眼皮表示不清楚。

     “毕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个面瓜似的。

    ”韩野忍不住又朝下看,“这么点儿事吵吵半天……他连赔衣服的钱拿不出来?” 段从想起那天看见的言树苗,想起他那不合身的旧棉服和旧棉鞋,“嗯”一声:“可能吧。

    ” 韩野看着他漠然的模样,皱了皱眉毛。

     大厅经理也协调不了发生在家门口的事故,女人的叫嚣越来越激昂,渐渐有了撒泼的趋势。

     “你要不下去看看?”韩野突然问。

     段从将杯子放回桌上,抬起眼皮跟他对视。

     “不说别的,起码也是老同学。

    我都看不下去了。

    ”韩野说。

     “吃你的饭。

    ”段从的语气跟他的态度一样,毫无起伏。

     韩野突然出现在面前时,言惊蛰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今天是他去姐夫的房屋中介所上班的第三天,基本工资并不高,胜在姐夫帮着解决了大半租房的问题,并且划给他一小块区域,每从那片区域里做成一单租房的生意,就有额外的提成拿。

     女人是他带着去看房的第一位客人,言惊蛰无比地想做好,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已经把姿态放到了最低,极力地想要解释,可女人什么都不听,只火冒三丈地喊他赔钱,开口就要两千。

     刨掉留给言瘸子的钱、租房费,与言树苗最基本的生活费,言惊蛰现在浑身上下凑不到四位数。

     他无比窘迫地攥着手机,就像攥着自己最后一分脸面,望着女人不断开合的嘴巴,突然有些恍惚。

     自己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