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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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喝!高郁!我们一人吹一瓶!你给不给面子?&rdquo 小川只好也看着我,用眼色暗示&ldquo别理他&rdquo,我想了一下,把没开的啤酒拿了两瓶摆在桌上:&ldquo行,咱们两兄弟今天高兴,喝多少都没问题!&rdquo &ldquo这可是你说的!小川,叫人拿一箱过来!&rdquo &ldquo&hellip&hellip唯森&hellip&hellip高郁&hellip&hellip你们别&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小川,照他的意思,我这次要陪他尽兴,你就别管了。

    &rdquo &hellip&hellip一瓶接一瓶的整个儿吹,我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最后的记忆是李唯森嘴里没别的话了,一个劲儿重复着三个字:&ldquo&hellip&hellip为什么&hellip&hellip&rdquo 我当时觉着这几个字有点耳熟,但已经没有什么思维的能力了,据小川后来的叙述我是被两个人架上车的,李唯森的情况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我安安静静而他说着听不清楚的胡话。

     我问小川别的朋友都说什么了,小川苦笑:&ldquo就是缠着我问呗,我说你们前几天吵了一架,没什么大事&hellip&hellip他也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跟你拼酒&hellip&hellip&rdquo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小川拜托:&ldquo&hellip&hellip我走了以后,你别跟他提我的事儿行吗?&rdquo &ldquo你们到底怎么了?&rdquo &ldquo呵,你不是听见他说了吗?我耍了他,我根本没把他当兄弟,他这样也是对的。

    反正我和他都是你的兄弟,那不就行了?&rdquo &ldquo你怎么耍他了?我看你们老是怪怪的&hellip&hellip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hellip&hellip&rdquo &ldquo如果把我当兄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hellip&hellip小川,我不是说过吗?你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等我回来,大家那么久不见就没什么了。

    &rdquo 两天以后我在小川和老爸的注视下坐上了火车,老爸对我的决定非常支持,年轻人多学点东西傍身比铁饭碗更有用,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真正的目的:玩、散心、不务正业。

     一觉醒来,我已置身那个北方城市,来接站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同学。

    说是同学,他们可都比我小,才十八、九岁,当然我的年纪没有大到跟他们有代沟,笑笑谈谈还算合得来。

     学校的地点位于郊区,新建的教学楼和宿舍看着挺不错的,这就是我选择它的原因,跑来&ldquo进修&rdquo而已,我只要一张结业证了事,跟新闻本科的学生同教室听课但不必为那张文凭奋斗。

     象我这样的也不止一个,上班几年或将近十年的都有,说是进修不过找个借口出来休息疗养,只不过他们比我多了一条&mdash&mdash顺便泡泡小妞。

    我们这种人是学校里的有闲加有钱阶级,尽管那些正规生老拿眼睛瞪我们,可心底里多少也有点羡慕吧? 我在学校话不多,跟同宿舍的那几个&ldquo少爷&rdquo也只是口头朋友,他们不过老拉我一起约女孩子吃饭,真正深交的朋友是十一晚会前夕认识的。

     那年的十一晚会我被校务处相中,明明非正式学生也非学生会成员,却硬派我编排晚会的节目单,说几个学校一起联谊,我是被一群女孩推荐的首选&ldquo人材&rdquo,真他妈见了鬼,我只能勉为其难。

     那几天,我整天困在排练室,不知哪个有创意的学生自作主张找来个乐队。

    开始我是毫无兴趣,敲敲打打吵得我受不了,可后来听他们练了会自己的东西,觉着颇有点味道,一问之下他们住得不远,而且有两个还是附近学校的大二生。

     他们一共五个人,除了鼓手是临时凑的以外其他几人都住一块,我每天跟他们聊一点,到晚会那天已经熟透了,我有时听点摇滚可并不太精,那几个小子却是迷得发疯,话题十回有九回得转到音乐上。

     他们的节目之后,晚会上我随便唱了首流行歌,一完了他们就拉着我&ldquo批斗&rdquo:&ldquo你那个不是音乐,我们的才是!&rdquo 我说不是就不是吧,没什么啊,他们不约而同面露不善:&ldquo你说什么?你需要再教育!跟我们走!&rdquo &ldquo晚会还没完呢,我得跟那些老家伙交待一声!还有你们的东西&hellip&hellip&rdquo &ldquo早就收拾了&hellip&hellip你还交待个什么啊&hellip&hellip&rdquo 基本上,他们是七手八脚把我押往他们的住处,黑漆漆的夜路加上绕来绕去的胡同让我记不住路:&ldquo喂,你们不是图谋不轨吧?&rdquo &ldquo我们想谋杀你!害怕了?&rdquo 说实话,我还真没怎么怕,到这儿来的一个多月我过得太平淡,所以对&ldquo刺激&rdquo这回事有种需求。

     到了他们的&ldquo家&rdquo,我简直吃惊,屋子里脏乱得要命就不说了,几张床挤在一块儿&hellip&hellip床前居然还有一桌麻将正在打,几个吞云吐雾的男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奋战,话倒是很自然的搭上:&ldquo&hellip&hellip你哪儿的&hellip&hellip没来过啊&hellip&hellip&rdquo、&ldquo&hellip&hellip看着不象&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挺合眼,我们都觉得他不错,可以发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切,碰过吉他没有?&rdquo 我茫然回答:&ldquo没有&hellip&hellip我们那儿不太兴玩这个&hellip&hellip&rdquo &ldquo键盘?贝斯?鼓?&rdquo &ldquo&hellip&hellip都没有。

    &rdquo &ldquo那带他来干嘛?你们有病啊!&rdquo 牌桌上说话特别冲的家伙似乎是他们的主脑,一头微曲的长发漂染着一点紫色,五官谈不上细致却有种刚劲的冷艳,肤色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声音也是不健康的低沉中带点沙哑,我对这种人&hellip&hellip不可自控会产生性联想。

     可能是我的眼光太直接,他又瞥了我一眼:&ldquo你是GAY?&rdquo 我当时在满室的烟雾里有些失常,居然接了一句:&ldquo是又怎么样?&rdquo 那两个站我旁边的大二生反应有点大,好奇的看着我的脸;屋子里其余的人却都没怎么搭理我,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样的情况倒把我吓了一跳。

     &ldquo自己找地方坐,遮着我的光了。

    &rdquo 那个家伙面无表情的回到牌局上,带我来的几个人都&ldquo呵呵&rdquo的笑起来:&ldquo过来坐!我们打会儿扑克!&rdquo 稀里糊涂的混了几个小时,我话不多可精神不错,曾经长久的失眠使我越熬越勇,最后有人倒在了床上,我则移到了麻将桌上。

     带&ldquo混&rdquo的打法我很不习惯,那个家伙老是骂我:&ldquo你会不会出啊!笨蛋!&rdquo 坐我下家的一个男孩,短短的酒红色头发,皮肤也有点苍白,眼神很懒,劝他的声音更懒,听起来就象没睡醒的感觉:&ldquo吵什么?只管打你的就是了&hellip&hellip&rdquo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一下,他微凑过脸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直入耳膜:&ldquo&hellip&hellip我看上你了,有空找你去&hellip&hellip&rdquo 那个坏脾气的家伙冷笑一声:&ldquo看上他了?我就知道!你他妈要浪也别在这儿!&rdquo 我的眼光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找不到要领,另外那个男孩劝架的声音也听不出诚意:&ldquo林东、小毕&hellip&hellip你们打完这圈再吵行吗?&rdquo 原来那个长发的叫林东,我又多看了他两眼,他瞪我的样子就象一头豹子要猎食,充满凌厉的美感:&ldquo你跟他一块儿滚!&rdquo 那个小毕根本不理他,还是懒洋洋的对我使了个眼色:&ldquo别理他,他变态的。

    &rdquo &ldquo砰&rdquo的一声&hellip&hellip林东掀了桌子,对着小毕就是一拳:&ldquo我要你这种人干嘛?整天发浪!你的鼓呢?到今天都没影!&rdquo 小毕抬起头,嘴角有些肿,可说话的速度依旧慢条斯理:&ldquo我不是没钱吗?有钱了就有鼓。

    就你这种货色,我还用跟你练?到时候直接上啊&hellip&hellip&rdquo 几个睡在床上的男孩也埋怨起来、墙上传来&ldquo咚咚&rdquo的敲击声、林东冲上去掐住了小毕的脖子&hellip&hellip这个混乱的场面使我干脆自己找了张床随便一躺,不管了。

     声音渐渐平息,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我就这么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我被一个懒懒的声音从空白一片的梦中唤醒: &ldquo喂,你醒了没有?我要吻你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你谁啊?&rdquo &ldquo你管我是谁,我来了哦&hellip&hellip&rdquo 睁开眼的同时那家伙正在亲我,连舌头都跑进来了,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唇齿间是清香的水果味,之后我也懒懒的笑着问了他一句话:&ldquo你没艾滋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如果有呢?&rdquo &ldquo没什么&hellip&hellip你那个牌子的牙膏口感还不错,待会儿借我用。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