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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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都伴着凄厉的风声入睡,严相旬没睡好,失眠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个噩梦,他梦见晚上起夜下床,脚尖忽然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借着薄弱月光亮往下看,他吓得大惊失色,桌子底下居然有只无头羊,羊的四肢关节朝反向扭断,躯体被压扁,塞进地板与墙不到两分米的空隙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膻味和臭味,而这股味道如影随形,仿佛从梦里钻了出来,伴随了他一整夜。

     这个寓意不好的梦持续到了天亮,严相旬惊醒,这个时候才六点多,他大脑一片空白,时不时闪过梦里血腥的片段,耳朵里就像进了只苍蝇,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

     窗户是开着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冻得他打了个寒战。

     屋外锄地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混在一起,吸引着他的注意,仿佛每种事物都在告诉他只是虚惊一场。

     他捂着脑门缓了会,手撑着床头坐起身,干燥的冷气吸进鼻腔里,头还是昏,好似昨晚被人砸了脑袋。

    大脑还是空白,失忆似的,努力想能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事,他花了会时间才捋清了事情头尾,记忆东拼西凑,可好似缺了块,怎么也填不上。

     刚一踏出门,严相旬就感到心头一沉,凉丝丝的河风如千万条带着刺的细绳缠绕上来,宛如万根点痛的细针深深刺入皮肤,毫不留情地剥离他的知觉。

     屋子里闷得很,冬日气候干燥,人会频繁地感到口渴。

     严相旬慢慢往院外走去,偶尔能看见屋外有几只牲畜走过,风还是喜欢一阵阵的吹,摇下来许多枯叶子,扫过树枝上的新芽。

     耳侧传来一声羊凄惨的叫声,严相旬忌惮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隔壁简陋的羊棚里有只毛发雪白的母羊,它身下放了个铁桶,有人蹲在母羊旁挤着奶。

     “警官醒这么早啊。

    ” 眨眼间眼前就出现一张老态的面孔,严相旬揉了揉尚未清醒的脑袋,疑惑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老陈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