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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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躺。

    ” * 柳安安醒了。

     脑壳好疼哦。

     她艰难地翻个身,就像是笨拙的小乌龟,普拉普拉了半天,才从被窝里把自己掰正。

    然后,抱着脑袋呜呜哼唧着,喊丫鬟,没人应答。

     扑腾扑腾又扒拉了半天,柳安安抱着一条没有她气息的被子坐起身,目光呆滞。

     咦? 她好像不在自己的房间哦。

     四柱雕刻朝颜花的床,好陌生。

    罩上垂着的松绿幔布,她也没见过……不,等等,她好像是见过的呀。

    在暴君的正房里,她偶尔也会在西暖阁小坐。

     这是暴君的西暖阁? 她等于和暴君同房睡了一夜? 柳安安抱着被子想了下。

    哦对了,她好像还……没穿衣服? 一瞬间,她的眼睛瞪大,张着嘴无比震惊。

     难道,难道,暴君昨晚上…… 和她同床共枕了?! 柳安安震惊了。

     她抱着小被子不敢动,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同床共枕,岂不是要生宝宝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暴君还没有纳她入门呢。

     宝宝会不会变成外室子? 柳安安在被子下捂着自己光滑的小肚皮,担忧地皱起了她的小眉头。

     她好惨哦。

     起了热,病得迷迷糊糊,就被同床了,肚子里还给揣了个小娃娃。

    而她什么都还没有做呢。

     柳安安越想越难过,抱着她的小肚皮红了眼眶,眼泪珠儿都要落下来。

     不能哭不能哭,她不就是被送来给暴君的么,不就是,来陪暴君同床的嘛? 话本里说了,君王的妃子,都是要跟君王睡在一间房,然后肚子里揣宝宝的。

    这么一看,她间接的也算是做到了一件。

    如果她哭了,岂不是让暴君知道她不高兴? 顽强的柳安安吸吸鼻子,忍回了眼泪。

     她不哭。

    等等见到暴君,她要笑! 柳安安给自己打了气,练习地露出了一个笑脸。

     眼睛弯弯地,嘴角上扬,然后,嘴角逐渐下垂,瘪起嘴,成了一个倒着的弯弧。

     笑不出来。

     她忧郁地抱着被子,一声接着一声叹气。

     好难哦。

     原来只是在暴君身边活着,也这么艰难。

     之前她看话本的时候,听说满朝文武上朝都瑟瑟发抖,当时还觉着大臣们一点气度都没有,现在想一想,每天面见暴君,就已经用尽她全部的勇气了。

     好难哦。

     柳安安眉梢眼角都是对生活的无助黯淡。

     绝望小安安在床上坐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她的丫鬟。

     丫鬟好像知道点什么,来的时候,端着托盘,放着一套从内到外完整的衣裙。

     顶着羞耻更衣梳妆完毕,柳安安盯着西暖阁那陌生的床,犹豫片刻,又避开丫鬟爬了上去,在被子里床上摸了摸。

     没有。

     呼~ 柳安安松了口气,赶紧远离这个让她心里打颤的地方。

     杨府的权大势大,有时候体现在各个方便。

     心里总是惶惶不安,勉强按捺了一日,第二天柳安安就让丫鬟去找个大夫来,不过一刻钟,杨府自己养的大夫,就提着医箱来了。

     “我前两日起热,许是受了些寒,”柳安安坐在椅上,伸出手让丫鬟挽起袖边,露出手腕来,“总觉着头昏昏沉沉,还有些记不住事。

    ” 大夫在柳安安的手腕上搭了一块儿丝帕,仔细号脉之后,沉吟。

     “老夫观姑娘的脉象,只瞧得出,姑娘仿佛不足月出生,又沉疾在身,气血有两虚,还有体寒之症,似乎是……往日受些苛责,各种相加,导致身子骨弱。

    ” 柳安安听到这话就纳闷了。

     她的身子骨一向都很好。

    每隔一两个月,太妃都会请府中的大夫来给她观脉,也经常吃些保养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