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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他他烦躁地扒了扒脑袋,去厨房灌了一大杯冰水。

    一言不发、心事重重地躺下了。

     索性夜风温柔,他又累了一天,没过多久就沉沉地坠入梦乡。

     梦见他的老家,他的亲妈。

     梦见无忧无虑的时光,梦见灶台上架着铝皮蒸笼,空气里弥漫着麦香。

     他走过去,掀开锅盖。

     缭绕的蒸汽里,就见篦子上有两个馒头。

    圆白、暄软,热气腾腾,诱人无比。

     他也顾不上烫,一手一个地把那俩馒头抓起来。

     咬进嘴里,暄软又有嚼劲。

    他张大嘴巴,左咬一口,右咬一口,但那俩馒头就是不见少。

     这给他急的,铆足劲儿咬了一大口。

     “啧!再咬滚下去!!”有人在嗔他。

     好熟悉的声音。

    谁的声音? 缭绕的蒸气慢慢散开,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他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馒头,而是一对儿辟谷! 是谁的?他在咬...谁的? 他顺着往上看。

    是柔韧的腰,性感的背沟,高耸的肩胛骨。

     是谁...是谁...究竟是谁!! 就在抓心挠肝之时,那人扭头看过来。

    湿乱的黑发,鲜红的嘴唇。

    迷乱性感的脸上,隐约一颗棕色小痣。

     “黎英睿!!!” 肖磊嗷一嗓子喊出声,猛地从床上一个仰卧起坐。

     “咋了?!”朱有路被他吓一跳,扭头看他。

     肖磊呆愣愣地瞅着朱有路,反应了好一会儿。

     “...没事。

    几点了?” “六点半。

    ”朱有路拉上校服拉链,“今天我值日,早点去。

    你做噩梦了?” “没有,走你的。

    ”肖磊装作不耐地摆手,“早饭没空整了,你自己买俩包子吧。

    ” 直到朱有路出门,他才敢发癫。

    低吼着在床上蹬腿,又龇牙咧嘴地狂搓脑壳。

     这回彻底完犊子了。

    他想,自己真成同了。

     早晨七点的阳光,热辣辣地钉在窗框上。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不管拧得多干,洗完的裤子还是会滴水。

     在白瓷砖上滴出水印子,像一簇葫芦花。

    但更像是开在青年心房里的,一个隐晦又难堪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关于黎公主为啥没腿毛:不是因为雄性激素过少哈,是他去美容院做的激光脱毛。

    他嫌有毛会被夹到。

    比如衬衫夹的松紧带,夏天的竹席,还会和西裤内衬产生摩擦,怪痒痒的。

     他为啥今天穿三角裤衩:因为球服的裤子比西裤紧,屈膝时四角裤会卷边,在大腿上出现两条棱。

    为啥穿白的,因为球服裤子是白的,穿深色会透。

     总之大公主只是精致,他并没有什么变态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