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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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来的时候就遇见了一次暴雨,海上的天气,实在不敢揣测。

    ” 为了表现诚意,艾文转身飞快地跑过去。

     他应该穿条牛仔裤的,现在的西装裤在他的动作下绑着他的大腿,让他迈不开步子。

     那个小广场已经很荒凉了。

     艾文跑到那里时,才发现电话亭已经锈蚀成了一个文物。

     橙红色的漆皮剥落,露出焦黄的铁锈,亭子上还沾着灰白的鸟粪和霉斑,而听筒挂在电话机下,在风里打转。

     艾文不抱希望地把话筒举到耳边,除了沙沙的杂音什么都听不到。

     况且,艾文连电话卡都没带,他们公寓的座机也很久没有缴费,在诺克斯变成无固定形态的一团时还被海水反复泡过几次,现在怎么想都应该不能用了。

     但是诺克斯说过,只要艾文想,随时可以呼唤他。

     诺克斯在艾文面前从不说谎。

     就是现在。

     艾文想,让我听到他的声音。

     那个红脸膛的扎克实在让艾文不舒服,连带着他想起了一些实在不愉快的事。

     那些橄榄球员,或者足球部的人,总之是肌肉和阴茎长在脑子里的那群人,把他的额角磕在课桌上,把他的饭盒摔在他脸上。

     艾文站在风里,站在那个满是杂草的广场中央,拿着个报废的听筒。

     他又冷又有点难过,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就像又回到了狼狈的少年时期,但还是对话筒小声说:“诺克斯。

    ” “我在。

    ” 真的有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清晰得就像在身边。

     艾文吓了一跳,听筒脱手砸在电话亭的案板上。

     他手忙脚乱地拾起来:“你、你是怎么…”然后他想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又说:“有个外地的教授想雇我和他一起去考察,船快开了,我,我不想一个人去…诺克斯,你能来吗?”听筒里大约安静了一次呼吸的时间,然后艾文听见诺克斯说:“好。

    ” 这次声音不是从听筒里传来,而是从身后,艾文猛地转身,诺克斯就站在他面前,还穿着那件黑夹克,裤子和靴子则穿的是艾文最喜欢的那套。

     艾文呜地一声扑进诺克斯怀里。

     诺克斯就像一片毒覃,迅速占领艾文领地的每个角落,但同时也把其他那些毒草全部挤了出去。

     这一天发生的事,什么牧师、挂坠、像鱼的实习生还有粗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