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不得已

关灯
都是拉帮结派的。

    我仍然敷衍说:“汪经理,我也不知道宋令韦见不见我,我连他电话都没有呢。

    ”她立即说:“没事,没事,你尽管去试好了。

    我有他的电话。

    ”然后掏出手机,报给我他的电话号码。

     我输进手机一看,不对呀,这怎么不是他的电话,不过没吱声,只好硬着头皮说:“那行,我试试吧,不过不一定成功。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得不点头。

    口头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整整郁闷了一整天,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宋令韦打电话,汪经理什么人,我哪有那个本事糊弄她!可是前些时候才说了那么一翻话,实在没脸再主动找上他要求帮忙。

    我想了许久,先拨了汪经理给的那个电话号码,果然不是他。

    大概是他秘书之类的,很职业的问:“您好,中宏,请问有什么事?”我咬了咬牙说:“恩,恩,请问宋总在吗?”她客气的说:“宋总正在开会,请问您哪位?有什么事需要转达?”我连忙说:“那没事,没事,你忙吧。

    ”她又说:“那你留个姓名吧,我等会儿转告他。

    ”我说我姓木,然后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算了,算了,送上门去简直是自取其辱。

    管她呢,做不成中宏的生意又不会杀头,到时候再随便编个话上去就行了。

    大不了辞职不干。

    可是我今天的坏运还没有走到尽头。

     傍晚时分,我正在卖场整货,发觉有一个衣衫凌乱,脸色腊黄的中年妇女伸着头往我们这里张头缩脑的探看。

    看她的衣着气质,哪消费的起我们店的东西。

    我走出来好声好气的问:“您好,您找人吗?”她惊慌的看了我一眼,才微微的点了点头,支支吾吾的说:“姑娘,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木夕的人?”我张大嘴巴看着她,随即镇定下来,说:“我就是木夕,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眼睛一红,“扑通”一声拉着我的手跪下来。

    还没说话,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滚下来。

     我惊的手忙脚乱,连声说:“大姐,你有什么事,好好说,我可受不起。

    你快起来,快起来,大家都看着呢!”我真是被她吓着了,还没有谁二话不说就朝我跪下来的,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

    扯着她的胳膊拼命往上拉,珠珠和乐乐都朝这边好奇的看着呢,过往的客人都不由自主的住了脚。

    她再跪下去,我简直成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了,还是免费供人观赏的。

     我见她声泪俱下,连忙说:“大姐,咱们换个地儿说话。

    您先给我起来行不行?”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动了蛮力,将她扯到一边供客人休息的坐椅上。

    我头痛的问:“大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抽泣着说:“姑娘,我知道是我们那口子不好,他手脚不干净,偷了您的东西。

    可是罪不至死呀,您好歹帮忙说个话,让人放他一马,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出了事,叫我们孤儿寡妇的怎么活呀!” 我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为难的说:“可是我能帮什么忙呢?”总不能去警察局证明他没有偷我东西吧,这也太荒唐了。

    她脚一软,又要朝我下跪。

    我额头上直冒冷汗,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连声说:“你说,你说,你要我怎么做?”她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哽咽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听人说,他偷了您的东西,转手出去的时候,被人抓住了。

    直到现在还没放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急的到处打听,有相熟的人告诉我,他被一个叫什么周哥的人给抓了。

    我整天凑上去求情,连那个人的面都没见着。

    ”眼泪水一样流到我手上,看着真是可怜,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继续淌眼抹泪的说:“有人可怜我,看不过去,指点我说,若想我那口子没事,就来找一个叫木夕的人。

    我多方打听,才打听到你在这里。

    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好歹帮个忙,我这就给你磕头——”我拦住她,无奈的说:“大姐,这事我知道一点眉目了。

    哎——”我长长叹口气,怎么就逃不开,躲不掉呢,总是纠缠住你,死都不放。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你放心,我替你跑一趟,成不成我也不知道。

    ”没想到那人竟然落到周处手里,大概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我好说歹说总算哄的她走了。

    她临走前巴巴的望着我:“姑娘,你可要快点,我都担心死了。

    ”我没奈何,只好说:“我这就替你办好。

    ”回到店里也不解释,直接躲进库房打电话。

    不知道周处还是不是以前的号,拨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我然后打电话给阿平:“阿平,我是木夕,知道周处在哪吗?”阿平说:“周哥在‘皇朝’跟人应酬。

    ”我愣了下问:“‘皇朝’在哪?”我离那种生活真是很遥远了。

    他耐心的说了地址。

    我说:“好了,好了,周处有空吗?你让他来听我电话。

    ”阿平说:“我今天晚上放假,没跟着周哥。

    ” 我没办法,挂了电话后,问店长要了几个小时的假,打车直往“皇朝”。

    夜色上来了,这个城市灯火灿烂,人声喧嚣,从立交桥上往下看,无边的暗夜里,到处是碎钻一样的灯光,波澜起伏,川流不息,粼粼的朝远处伸展开去。

    可是每一处光亮的背后必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们那些人约的地方,不是酒吧,舞厅,就是夜总会。

    红男绿女,纸醉金迷,放浪形骸,醉生梦死。

    不断变换的五色灯光,嘈杂暧昧的调笑嬉戏,我想我已经不再适应。

    我到前台问清楚情况后,直接上顶楼的包厢。

    站在外面踌躇了一下,不知道到底在哪边。

    双手插在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人,连忙喊:“哎,小顺!”小顺疑惑的走过来,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