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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昱的不满在路春宵意料之中,有哪个直男听到gay一次复一次地真心表达要与他做爱的想法会不生气。

    尤其路春宵还先接连回绝了他两个提议。

     想到盛昱的性取向,路春宵不免愈发悲怆。

    他太天真,以为性别在关系里能够逐渐削弱存在感,喜欢女性的男的如果真心愿意也可以尝试着接受男性。

    从盛昱邀约date起,路春宵便这么认为,两个人看《美少年之恋》之后发生的赤裸点滴更为他的“以为”加以深厚佐证。

     然而事实是无法勉强。

     盛昱不喜欢男人,同样根本不喜欢且没可能喜欢他路春宵。

     本该双向试着靠近的date因盛昱的性取向及不喜欢变成仅有一个方向的人在进行,一旦路春宵停下,他们之间的感情路径将恢复从前,等同于不复存在。

     路春宵快速擦掉眼泪,奇怪的是越擦越多,泪水不听话地一连串往下掉。

     他讨厌极了自己的眼睛,分明理智上他不想为这种事情哭。

    可他是个人,他的肉体凡胎在确认这些事实的每一秒都如同在自我凌迟,痛得要死,忍不住。

     手边可乐的罐身水渍斑斑,路春宵拿起来再次仰头大灌了几口,喝着没有刚才爽快。

    可乐最美味的时刻已然过去,即使再带回去放进冰箱里,味道也不及第一次打开时的百分之一。

     冷言冷语和不再美味的冷饮共同刺激着路春宵的身体,没多久,他跑到旁边的垃圾箱前干呕了起来。

     这个时候,掉出的眼泪再也分不清是哪种。

    路春宵的脑袋里天昏地暗,体内成片地虚空,没照镜子都能够知晓自己这具躯体被想当然的喜欢伤得狼狈至极。

     盛昱挂断的电话等同于对路春宵想要到酒店做爱的拒绝,隔日他也没理会后来路春宵发的信息。

     未得到回复,路春宵反倒松了口气。

    昨晚回家他突然发起低烧,吃进去的晚饭通通吐了出来,病因或许是受惊,或许是中暑,除他自己没人说得清。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跟盛昱对峙还是真去酒店做什么,他都没有力气。

     他破天荒地为盛昱的淡漠反应感到安心,放下手机,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觉断断续续睡了很多天,路春宵退烧后仍是整天犯困,以至于家里人都怀疑他高考太拼,考完猛地泄了劲儿吃不消,所以身子逐渐出了问题。

     但路春宵醒着的时候除去食少和厌声,看上去又很正常。

     路妈妈将中医朋友请来家里给他看了看。

    朋友说,把的脉挺沉,他这就是心里憋着事儿,郁结于心。

     夫妻俩推测孩子最近是在担心过两天成绩出来,便在晚饭时宽慰路春宵考差了没关系,鹭大不好考,真那么想去念的话实在不行就复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