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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杂物迈进一步,双手撑在查槐的手掌一侧,把那一摞箱子一起推了上去。

     他的脸离查槐的脖子很近,近到可以闻到查槐身上的洗发水味道,也能看见他发梢末端的小水珠。

     是陌生的香味,不是阮文谊常买的牌子和味道。

    阮文谊有些失落得想,原来这个才是他喜欢的气味吗? 很快,那一点怅然和若有若无的香气,就一起随着查槐身体的忽然前倾而消失了。

     查槐忽地上前,紧锢住韩贵祥的左手,阻止了他后退的动作。

     韩贵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许多年,一眼就看出来这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男人不好糊弄,想先退回门里,却没想到一眼就被看破。

    他试着挣扎了两下,手腕上的手却像是铁做的一样越锢越紧,只得顺着力道往前一步:“行了行了,有话你就说!” 查槐客气道:“您不记得我?” 他凑近了一些,韩贵祥往后一缩,皱着眉头草草瞟了一眼:“不记得!” “噢,”查槐了然地点点头,“那我的事先不急。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杜笍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着查槐,而他旁边的“这位先生”还呆呆地盯着查槐看,周围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没留下一点影响。

     杜笍狠狠戳了下阮文谊的腰,后者像兔子一样猛地弹起来。

     一道视线落在身上,杜笍悄悄往前看去,查槐正平静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甚至对他笑了一下。

     杜笍迅速把手缩回去,小声道:“阮老师,快问啊!问韩啸远!” 阮文谊吐一口长气,注视着韩贵祥的眼睛,再次问道:“韩先生,请问韩啸远在家吗?不在家的话,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都说了不在!留校!”韩贵祥道,“校服在这怎么了?就不能有两套校服换着穿吗?” 杜笍急了,贴着阮文谊急切道:“他肯定撒谎!” 阮文谊拦着有些激动的杜笍,再次道:“那能否麻烦您以家长的身份,给孩子打个电话?我们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 韩贵祥不吱声了,因饮酒过度而发红的眼睛阴恻恻盯着阮文谊看了会。

    就在阮文谊因那包含恶意的眼神而开始不舒服时,查槐往侧面挪动一步,挡住了韩贵祥的视线。

     “他打不了电话,”查槐道,“韩啸远的妈妈往学校去过电话了,韩啸远没有留校。

    而且,从上周起,韩啸远就因为‘严重流感’请假回家了。

    ” 他直截了当地撕破韩贵祥遮掩的假面,阮文谊还没做出反应,杜笍便从他身后窜出来,直奔韩贵祥:“你把韩啸远怎么了!” “韩啸远妈妈”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