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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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才能抬抬眼皮,恹恹瞧他一眼,却仿佛连那点非要跟他攀比的心气儿都散了。

     树影郁郁,光斑点点落下,五指合拢,便攥在手心。

     仿佛手心儿都在发烫。

     随风说:“主子没跟沈公子打起来吧?怎么瞧着剑拔弩张,怪吓人的。

    ” “他是不是又给您脸色瞧了,您可别犯浑,省得又让侯爷给打了……” 他淡淡说:“想领罚了?” 随风忙低头道:“是我胡乱说话。

    ” 其实不怪随风,侍从自然是跟着他的心思走。

     他想若没有梦里那些,他也是一直这样想沈鸢的。

     心窄善妒、恨他入骨,他对沈鸢自然也是针尖麦芒。

     可眼下…… 他蓦地想起沈鸢垂首拾起笔,那殷红的耳垂来。

     喉咙有些痒,却又吐不出什么字来。

     蓦地被侍女的引路声打断。

     远处,府里的大夫提着箱笼、步履匆匆而来。

     他便道:“随风。

    ” 随风应了声“是”。

     他说:“你留下,诊过了脉,问问大夫怎么说。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随风听墙角―― 小病秧子:大夫,您会治脑子吗?……就是,被棍子砸坏的那种。

     第6章 卫瓒再瞧见那几页阵图,是在圣上视学那日。

     圣上视学来的浩浩荡荡,携了朝中几位亲近重臣、连带着靖安侯都一起去了。

    国子学的学官倾巢出动,学子战战兢兢屏息凝神。

     卫瓒却有些出神。

     他重生前,已许久没见过这位嘉佑帝。

    如今年近不惑,分明与他父亲差不多大的年纪,却依旧平和温煦,较记忆中更为棱角分明,带了几分久居高位的威严。

     是一位难得的中正之君。

     只见学官按理讲过经义,又请几名学子辩理,之后司业恭恭敬敬将卷册呈上,请皇帝预览时,卫瓒险些笑出来。

     ――是沈鸢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