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刻苦学习的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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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

    ” 莫维文不禁回忆起在小杨沟的往事,说起岳志荣这个老广厨子那些让人“胆战心惊”的事,岳志荣一直想让莫维文尝尝他亲手做的五蛇羹。

     岳宁立马安慰伯伯:“伯伯放心,下次我做给您吃。

    ” “不用,我就随便说说。

    ” 转了几条小胡同,到了招待所门口。

    看门大爷放夫妇俩进去,岳宁对乔君贤说:“回吧!” 两人原路返回,乔君贤说:“我给我大表哥打电话了,大表哥已经注意到那条新闻了。

    今天已经有人出来为宝华楼说话了。

    ” “哦?” “港城才子,一家报纸的主编,今天写了一篇关于宝华楼的回忆文章,说你爷爷自从内地大门关闭后,因为儿子在内地,所以很照顾从内地偷渡来港城的人。

    他的六个徒弟中有三个是这样来的。

    就连这位才子,六三年来港,饥寒交迫时也在宝华楼端过盘子。

    他没有明说丁胜强在陷害宝华楼,只是说你爷爷等了三十来年,听到儿子去世,去西北接孙女,这时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令人唏嘘。

    ” “丁胜强和楼家富都是吗?” “都是啊!港城从六十年代初期的三百万人到现在五百多万人,新增人口很多都是从内地和越南来的。

    ”乔君贤耸耸肩,“怎么说呢?这些是新移民,说到底我们也是。

    我们家祖籍宁波,我爸爸在上海出生,十三岁去港城。

    ” 岳宁突然笑了一声,轻轻推了乔君贤一下,借机和他换了个位子,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看你这傻样!” 乔君贤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黑影蹿出来。

    岳宁迅速用胳膊肘往那人下巴上一击,那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抱着下巴呜咽起来…… 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动弹,岳宁已经单膝跪地压住他,那人又是一声哀嚎。

     岳宁对乔君贤说:“你快去前面那条大路上,我记得那儿有国家单位,去请他们帮忙报警。

    ” 乔君贤立马转身要跑,刚跑了几步,又回头。

    岳宁看向他:“快去啊,再来几个我都打得过,打不过我也能跑掉。

    ” 有道理!乔君贤继续往前跑。

     岳宁再次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这一个歹徒。

     刚才来的路上,岳宁就留意到这一段路了。

    这条路两边都是设计所、工商单位之类的,单位大门又不朝这边开,两边是高高的院墙。

    将近百米的路上,只有左侧院墙上装了一盏灯。

    这种地方要是一个年轻姑娘被堵住,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岳宁的这种反应能力也是这些年练出来的。

     哪儿都有好人,也有坏人。

    小杨沟这几年在杨福根的教导下还算太平。

    阿根把拐卖来的女人送走,得了个“傻子”的称号,却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做兽医多好啊。

     小杨沟还算好,可临近的大队呢?她爸死了,莫伯伯也走了,她又长大了。

    自家大队里的人知道她力气大,别的大队的人可不知道。

    好几个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把主意打到了她这个长得漂亮、出身不好的孤女身上。

     有趁着她放羊,当着她的面撒尿,结果被她用羊铲铲起土块砸得差点断子绝孙的;也有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溜到她家,被大黑追得摔得狗啃泥的;更有跟踪她,趁她上山挑水落单,妄图生米煮成熟饭,却被她按在水桶里差点丢了性命的。

     凭借这些彪悍的“战绩”,她终于在全公社出了名,再也没人敢对她动歪念头。

     这人嘴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说话漏风地求饶道:“姑奶奶,您就放了我吧!我从内蒙下乡回来都两年了,到现在还待业没活儿干,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 “下乡的知青?” “我是去内蒙的知青。

    ” “哦!”岳宁问他,“读过蒲松龄的《狼》吗?” 这人一下子懵了,心想这跟知青能有啥关系? 岳宁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刚刚被岳宁胳膊肘重击的下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力道?疼得他嗷嗷直叫:“读过,读过。

    ” “背给我听。

    ” “背……背……不出来。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这人以为自己碰上疯子了,心里愈发惊慌。

     岳宁温柔地笑了笑:“那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在这天上挂着一弯冷月,边上树影摇曳的深夜,她的这个笑容显得格外阴森。

     “有屠人货肉归,日已暮。

    欻一狼来,瞰担上肉,似甚垂涎,随屠尾行数里……” 当年岳宁学这篇文章的时候,被莫伯伯逼着背书,都背得没了生趣。

     她的声音就像小和尚念经,平淡得毫无起伏。

    躺在地上的这人看着她,此刻不觉得她是个疯子了,倒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鬼魂。

     这人满心惊恐,盼望着远处的人快点过来。

    他实在不想在这深夜里,听她念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他感觉自己都快不行了。

     终于,远处手电筒的光照射了进来。

    看到有人走进,这人拼尽全力大喊:“救命!” 乔君贤跑得气喘吁吁,看到岳宁压着那人,被她压住的人面色蜡黄,裤子下面一滩尿渍。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是人……不是人……”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岳宁捏着他的下巴问道,那人又疼得嗷嗷大叫。

     乔君贤身后的两个人,看着地上那个仿佛只剩半条命的人,不确定地问:“就是他抢劫你们?” 刚才乔君贤说他妹妹被打劫,他们想都没想就跟着跑了,担心小姑娘遭遇抢匪……可眼前这情形,到底谁抢谁啊? “是啊!”岳宁肯定地回答,然后问乔君贤,“报警了吗?” “马上就来。

    ”乔君贤回应道。

     话刚说完,摩托车的大灯照亮了这条路,一辆双人摩托车驶到。

    从车上下来两位身着白色制服的公安同志。

     一见到警察,岳宁立刻放开地上的人,站起身来:“同志您好,我们遇到抢劫……” 那人回过神,爬起来,恨不得立刻扑到公安同志身上。

    岳宁好心提醒道:“你都尿裤子了,注意点,别弄脏公安同志的衣服。

    ” “你不是人,你是鬼。

    ”那人满眼惊恐,指着岳宁说道。

     公安同志脸色一沉,给那人戴上手铐:“这是新中国,信奉唯物主义,哪来的鬼?”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进来,车门打开,公安同志把那人塞进车里,岳宁和乔君贤也跟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