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采花(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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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当街吐出来,无法正常执行计划。

     他生气了。

     “怎么说话呢?这不是挑拨我跟夫郎的感情吗?我还能给人提亲吗?我跟你们说,我夫郎到我那儿提亲的,聘礼放了一屋子!” 百姓们要被他笑死,这番话听完,也不怕他,跟着问他去干嘛。

     谢星珩这才接上计划:“去给向大人送年礼,我上任时得罪了向大人,趁着送年礼,好给他赔罪。

    ” 他生硬的接上广告:“你们应该是因为这身衣服误会的吧?这是我夫郎铺面的新款衣服,你们去铺子里,报我的名字,不会有任何优惠。

    ” 反正也不挣百姓们的钱。

     有钱人不需要优惠。

     江夫郎开了间成衣铺子的消息,在附近流传开。

     谢星珩一路走,总会有几句废话文学,不是宣传铺面,就是说他带了什么年礼。

     这般大张旗鼓的,到了向家以后,向家的人都给气坏了!怎么都不愿意开门! 拖来拖去,没能等到向坤回家。

    不知为何,今天向坤下朝的时辰这么晚。

     向家被当成采花贼的护卫还没有回来,他们对谢星珩能有什么好脸色? 谢星珩就在门外软磨硬泡,十足的小官怕大官、小官怕被穿小鞋的可怜模样。

     十分不凑巧,今天有很多闲着的百姓,或者不那么着急赶路的百姓,会从附近的街道绕一绕,看个热闹,看向家能不能收到年礼。

     一天都快过完了,没成想第一个来送年礼的是谢星珩。

     那个闻名京都的俏探花。

     这下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向家最近风评不好,谢探花又实在美貌,百姓们向着谢星珩,对向家指指点点。

     向家久等不来向坤,想着收个赔礼算不得什么,就让人把赔礼抬进屋。

     原谅不原谅的,官场上的事,还能随便做主吗?到时向家不管又如何。

     他们家的管家,还大声喊话了:“我们老爷不记得谢大人,年年上任的官员那么多,我们老爷不会每一个人都记得,更无从说得罪。

    ” 谢星珩怀疑向家的当家人没脑子。

     礼物都收了,说什么得罪不得罪还有用吗? 这是年礼,也是赔礼。

    收下就默认。

     而且开头第一句就错。

     他今年这么出风头,说不熟就算了,还能不认识?吏部堂官是做什么的?失职了。

     但这都没关系,他今天不是来找茬的。

     他还急着逃离作案现场。

     礼物抬进向家,谢星珩骑着自行车跑得飞快。

     对外说是要接孩子下学,但其实是怕被向家人追着打。

     向家人没拆箱。

     等到向坤回家,跟向坤说了这件事,向坤也没让拆箱。

     谢星珩的东西他都不想留在家里。

     经过这么久,他对谢星珩的怀疑已经消散。

     这件事,定是朝廷多个官员配合完成,谢星珩没这个本事。

     沈钦言一定是其中之一,就冲着都察院那个疯狗架势,沈钦言撇不清关系! 谢星珩是沈钦言的师侄。

    这关系就够让向坤膈应的。

     向坤让人把他送的东西都抬出去扔掉。

     他不稀罕的东西,下面的家仆稀罕啊。

     礼单上写得明明白白,全是好东西。

     扔东西的差事,还有家仆抢着去,怎么分配都谈好了。

     出了府门,绕过几条街,找到个隐蔽处,他们开箱一看,齐齐傻眼。

     第一箱子是半箱稻草上卧着几块大石头。

     不是玉石摆件,就普通的破石头。

     第二箱子是竹筐套娃,里头装着半框土增重。

     第三箱…… 第四箱…… 向家家仆们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要怎么办啊? 他们回府能说吗?说了会不会被主子怪罪? 可他们出来,要给管家分好处的。

     这么多礼物,难道要他们凑份子吗? 还是如实说吧。

     他们原样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抬到了向家后门,找管家如是说。

     管家把他们斥责一顿,再去找向坤禀报。

     向坤早朝跟沈钦言吵吵,下朝后留在宫里,被皇上问话。

     出了宫,又被衙门找去配合查案。

    他一天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回到家中,他老骨头都软了。

    摊在椅子上,只剩疲累。

     管家来说此事,向坤缓缓睁眼,不免想到沈钦言那副要他死的嘴脸。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把这些东西都转送去沈家,说是他师侄孝敬他的。

    ” 管家应是。

     才转过身,向坤又把他叫住了。

     沈钦言一定会在门外拆箱。

     向坤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叫人去拿一抬轿子,送给谢星珩。

     再叫人去拿些苦芽茶,送给沈钦言。

     沈家。

     沈钦言入夜收到向家的苦芽茶,莫名其妙。

     “难道是叫我润润喉,明天好继续弹劾他?” 赵管家欲言又止,被沈钦言暼一眼,才如实说了谢星珩送礼的事。

     沈钦言勾唇,很轻微的笑了下。

    不如在谢星珩面前的那般直爽。

     他摇头:“过刚易折。

    这小子还是像我师兄多一些。

    ” 赵管家不言语,给沈钦言泡上了苦芽茶。

     高浓度的苦芽茶,茶叶比水还多,一壶茶,只出一杯水,空气里都是苦味儿。

     沈钦言拿起杯盏,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向坤也配讥讽我。

    ” 同一时间,江府。

     谢星珩围着轿子转了一圈,掀开帘子,里面漆黑一片。

    是骄子轿。

     江知与跟他一块儿,还进去坐了会儿。

     这轿子好啊。

     有朝一日,他们要送给向坤。

    人生的至暗时刻,怎么能没这样一顶轿子来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