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老婆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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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开始典卖家产,向坤的仇恨目标也就锁定了,狗急跳墙该攀咬别人,顾不上他们。

     到那时,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了。

     这段时间,谢星珩会走动走动关系。

     拜访拜访常如玉,也尝试着写个拜帖给霍家,先铺垫一下江知与做皇商的事。

     江知与皱眉,咽不下这口气。

     谢星珩让他放心:“没多久了。

    ” 有的人,站的很高,看起来很威武,难以打倒。

     其实倒下的时候,跟普通的平凡人物没有区别。

    突然有一天,他就没了。

     现在是清算的时候。

     利州府的真相重要吗?完全不重要。

     但朝廷要清算一下“功臣”,识时务的,轻轻抬过。

    以后还是忠臣、贤臣。

     依然倚老卖老,要教皇帝做事,甚至拿向坤从前的功绩,来为他求情的,就顺便一起处理了。

     谢星珩挠挠头。

     “我脑子还是很灵的,刚才在师叔那里呆笨,应该是冻木了。

    ” 江知与不觉好笑,反急起来。

     这么好的脑袋,给药坏了,向家拿什么赔! 他叫人明天起早去肉铺买猪脑子,回来炖了给谢星珩补补。

     谢星珩:“……”倒也不必。

     不管他说什么,次日开始,他开始补脑子了。

     他早上不吃,江知与还叫人送去了翰林院。

     谢星珩:“……” 老婆的爱,好沉重。

     中午谢星珩不在翰林院吃饭,去都察院找沈钦言一块儿吃。

     还是都察院安全啊,至少没有人在饭菜里加料。

     赶上休沐的日子,谢星珩连着拜访霍家、常家,过后又去赶场子,参加顾老爷组织的春游。

     顾家小郎君都出门来,一群小孩子都有自行车骑着。

    过街时非常拉风,回头率百分百。

     春游就是出来玩的。

    入学第二年开始,春季的伊始,各类节气,顾家都会组织一次外出活动。

     出来玩着,把知识学了。

    陶冶情操。

     顾老爷根据寓教于乐版本的教材效果,参考了一下江知与跟谢星珩的亲子互动,今年把孩子们的家长也叫来了。

    他不说什么,玩一天看看。

     谢星珩跟江知与早没做好准备,是何义回抽空做的丑风筝。

     小宝贝嫌丑,不想要。

     谢星珩跟他们说:“你们去跟思勉哥哥换一个,互相交换风筝,友爱和谐,兄友弟恭,你辈楷模顾思勉会同意的。

    ” 江知与:“……” 眼睁睁看着儿子的漂亮风筝被换走的顾慎行:?? “谢敬之,你做个人吧!” 谢星珩笑得很大声,带孩子们去放风筝。

     大人参与玩一会儿,就放他们这群小孩子结伴去玩。

     中午野餐,是个累家长的活动。

    要各家大人收拾食物。

     各家夫郎媳妇都会做饭,男人里,谢星珩是独一份,收获了好多复杂目光。

     小孩子们就很单纯,眼里都是纯粹的崇拜。

     他家两个小宝,还不知道从哪里钻过,身上草叶都有,还有几片嫩嫩的花瓣,往面前扭捏着一站,跟个“沾花惹草”表情包一样。

     这俩活宝,还捧着两朵小蘑菇,跟谢星珩说想吃鸡。

     谢星珩被他俩逗笑了:“吃什么鸡?为着你们这两朵小蘑菇,我去宰只鸡?” 他们还害羞:“想吃小鸡炖蘑菇。

    ” 他们有了蘑菇,让谢星珩给他们找小鸡。

     谢星珩无能为力。

     “找你们爹爹去。

    ” 江知与侧目看他。

     谢星珩放下菜刀,随手捡块抹布擦擦手,带两孩子去找小鸡吃。

     其他人在旁边看得,暗暗惊讶,又好生羡慕。

    这么听话的男人,真是世间难找。

     小鸡不好寻,谢星珩教他们一个道理:“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

    ” 他买了只鸡回来。

     三岁半的宝宝们,突然对银子有了概念,过手的铜板、金鱼、银星,都会追着大人问,这能买什么了。

     这个发现让江知与跟谢星珩都很无言。

     他俩成天跟银子打交道,居然养出两个不沾铜臭味的孩子。

    这不行。

     这天开始,夫夫俩都有意跟他们说物价。

    尤其是孩子们的常用物件,让他们对日常生活的开支有个基础了解,往后出去,别做个“何不食肉糜”的人。

     二月下旬,利州府有了回信。

     里面以年底粮价上涨为引子,列出向家多年以来,打压当地商户,欺压百姓的事件。

     像这种涨价的行为,也不止一次,从前也有。

     向家做完垄断的生意,又不想手里压货太多,大挣一笔以后,会让其他中小商户重新把货物买回去。

     一进一出的工夫,向家还能再挣一笔。

     向坤在家等了一个多月,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他不求赦免罪过,只求家族平安。

     他顺着皇帝的意思,攀咬了不少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他落魄时,唇亡齿寒,帮着求情的人。

     这又要调查。

     朝廷查案,别处日子还得过。

     江知与等到了时机,对着向家的商铺出手了。

     从舆论上开始进攻,对民众宣传向家的货品会比别处贵,实在不划算。

     又从风水上讲,向家这种大家族都能倒霉成这样,今年不顺,买他们家的东西,厄运霉运会随着钱货交易转移到顾客身上。

     再做同类商品竞争。

     这个竞争,江知与深思熟虑过,为着家人安全,不承受不必要的报复,他引流去别人家。

     不管是纯商人,还是背后有靠山。

    只要是同类商品,他都引流。

     有钱别人挣,向家就别挣了。

     内忧外患,向家无暇顾及。

     四月初七,清明过后,向坤贬官到南地。

     四月初十,沈钦言叫上谢星珩去给向坤送行。

     谢星珩把向坤送来的骄子轿还了回去。

     向坤下了马车,在城门口回望皇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钦言。

     “你能从南地回来,我就不能?” 他这次上任的县城,是多果县。

     他又看向谢星珩:“你家的水果糖生意,少了多果县中转,还能成吗?” 谢星珩今天特地带了一盆生的猪脑子,听见这话,直接就送给向坤了。

     “向大人,您果真糊涂了。

    民心所向,岂是你能阻挡的?” 向坤以为江家是垄断了生意,根本没有想过,其他不懂制冰之法的商人,承担不起运输费用。

     加了成本之后,售价增涨,又有多少人愿意买单? 若想翻身回来,这个合作,由不得他。

     若不想翻身,想要烂在南地。

    他的官印也留不住。

     但他能说出这一番话,肯定被皇帝画大饼了。

     去做南地腹地的一颗钉子。

     钉子…… 谁说钉子一定要拔掉?也能给人锤嘛。

     谢星珩帮他掀开轿帘:“向大人,请吧。

    为着您在多果县的好日子,委屈你了。

    ” 向坤不看谢星珩,定定盯着沈钦言半晌,沉着脸上了轿子。

     望着向家的车马走远,谢星珩心情舒畅。

     “师叔,他好像恨上你了。

    ” 沈钦言两手背在身后,像村口老大爷。

     “子不教,父之过。

    他恨我是应该的。

    ” 谢星珩:“……” 被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