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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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身体深处传来的坠痛。

     方才那些人用老式的扩阴器检查时,金属的冰凉和强行撑开的钝痛像钝锯般反复拉扯,此刻稍一动作,那股涨涩的痛感便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头顶忽然暗了下来。

    秋安还没来得及抬头,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

    熟悉的木松气息裹着阳光的暖意笼罩下来,她惊得绷紧了脊背,抬眼便撞进余砚舟的眸子里。

     下午的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鼻梁处投下浅浅的阴影,往日里总带着几分阴鸷的轮廓柔和了许多,连眼底的红血丝都看得清晰。

     紧绷的力气瞬间卸了个干净,秋安的头不由自主地靠向他的颈窝,鼻尖蹭过他衬衫上的纽扣,带着金属的微凉。

     车子平稳启动时,秋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路线不对。

    窗外的景致渐渐偏离别墅的方向,可她窝在余砚舟怀里,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连开口询问的力气都没有。

     许是车内太过温暖了,驱散了她刚刚受到的寒意,不一会儿温热的液体忽然砸在余砚舟手背上。

     余砚舟低头,看见秋安的眼泪正毫无预兆地往下掉,一颗接一颗砸在他的手背上,像融化的雪珠般迅速洇开。

    她的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却倔强地抿着唇没出声,只有肩膀在微微发抖。

     “以后不会了。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罕见的承诺。

     秋安猛地抬起头,泪痕交错的脸上满是错愕。

     她怔怔地望着他,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确实浮着一层浅浅的歉意,像被风吹起的湖面碎光,短暂却真实。

     眼眶里还蓄着未掉的泪珠,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秋安这副又惊又懵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幼鹿,让余砚舟心底忽然一软。

     他低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

     柔软的唇瓣带着阳光的温度,从眼睑滑到鼻尖,最后落在颤抖的唇上。

    秋安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眼泪却奇迹般地止住了,只剩下唇齿间传来的、属于他的气息,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