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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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椅子。

     诸鹤:“……” 脆弱的竹椅仿佛不堪一击,诸鹤都不敢摇晃两下。

     为了一口桂花酿,鹤鹤真的付出太多。

     很快,沈慕之携着一小坛酒去而复返。

     那坛子十分精巧,颈细肚圆,纹路粗糙,像是已经埋了有些年头。

     “这酒本是微臣高中之时家乡父老送的,但那段时间几乎都宿在宫中,这坛酒便一直到了现在。

    ” 沈慕之将酒坛的封口打开,顷刻间一阵酒香便飘了出来。

     他取过一只酒盏:“摄政王请。

    ” 酒液是淡淡的暗金色,一层薄薄的干桂花浮在表面,看上去颜值很高。

     人鹤殊途,诸鹤从不担心别人给他下毒,因此豪迈举杯,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就是略甜了几分,感觉有些娘们唧唧的。

     诸鹤砸吧砸吧嘴,将酒杯放回去:“不错。

    ” 沈慕之便又斟了一杯,幽幽的目光打量了面前人一番,语气沉稳道:“此酒性烈,摄政王还是不要多喝。

    ” 诸鹤又干了一杯。

     一连三杯下肚,诸鹤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沈慕之将酒杯推到诸鹤面前:“摄政王可还要再品?” 诸鹤微微晃了下神,像有几分不太清明,半晌才抬起手,却好半天都没接到酒杯。

     沈慕之便扶住诸鹤的手,将酒盏放进了他手中。

     诸鹤的神情难得迟疑,他坐在竹椅上,想了想:“本王似乎有些醉了……” 沈慕之问:“是么?” 诸鹤狭长的眼尾倏地一扬,将酒一口闷了:“胡、胡说!本王千杯不醉!酒量天下第一!” 沈慕之:“……” 他面色凝郁,伸手准备将诸鹤手中的酒盏取回来。

     争夺过程中难免皮肤碰触,此刻正值秋老虎肆意横行,诸鹤指尖却凉得不似活人。

     沈慕之皱了下眉,将酒杯放回桌上,开口问道:“先帝遗诏,摄政王藏在何处?” 酒意渐渐从摄政王的眼睛里显了出来,往日那肆意妄为,毫不留情的眼底现下一片带着潮气的湿意,显得温顺又无害。

     沈慕之又问了一遍:“先帝遗诏,在何处?” 诸鹤弯唇笑了起来。

     他一笑,眼角的泪痣就像是跳起舞来,晃得人移不开视线。

     没有得到回答。

     沈慕之重新换了个问题:“先帝留下的另一半虎符在哪?” 屋内的烛光并没有摄政王府那般堂皇明亮。

     诸鹤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既没有手脚乱动,也没有向平时那么张扬跋扈。

     嘴角翘起一点弧度,他像是还有些馋酒,殷红的舌尖轻快的舔了一下唇际,抬起眼道:“桂花酿。

    ” 沈慕之:“……” 沈慕之微微俯身,和诸鹤视线齐平:“摄政王不是很喜爱太子么?为了太子殿下,摄政王也不愿说出虎符在哪么?” 诸鹤眨眨眼,漂亮动人的眼睛看着沈慕之,半晌没答话。

     良久。

     沈慕之喉结上下滚了滚,猛地起身:“摄政王醉了,我叫候在外面的——” 身后的竹椅被潦草的推翻在地,摔出一阵嘎吱作响。

     沈慕之愣了下,赶忙回头去看,却见诸鹤扶着桌边起身,像是站不稳似的晃了几下,接着控制不住身形般朝前扑了过来。

     他下意识伸手,便将直直冲过来的人接了个满怀。

     怀中的摄政王像是已经醉得狠了,双手无力的扶着人摸了个乱七八糟,终于勉强找到一个舒服些的位置,轻声道:“本王……不喜欢太子。

    ” 诸鹤抱住那人的脖颈,灼烫的气息吐在沈慕之耳际,“喜欢小太子的人太多了……不差本王一个,他太幼稚了,小屁孩,还装成熟,啧。

    ” 沈慕之:“……” 诸鹤顿了顿,开口:“美人儿,本王喜欢你这样的。

    ” 沈慕之:“……” 诸鹤勾在肩上的手松开,指尖猝不及防的划过男人的下颌。

     他半靠在沈慕之怀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烦恼的拧了下眉:“但是本王不喜欢你的鸡儿……唉,本王帮你把它割掉,你跟了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