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扶演化阿罗说偈 尼总持扰静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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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威严整肃,左右列着长幡宝盖,正中摆着门对榜文。

    虽然是官府衙门,却乃道场佛会。

     尼总持进得府来,官长接着,周旋曲折礼仪,都是师徒们平昔交接。

    忽然摆出斋供,尼总持方才要举箸,只见那经堂上一位老僧,貌似阇黎,说道:“那弟子,怎不参谒圣像,又不念句祝食咒文?你独不闻见腥风秽气,怎便唐突举箸?”总持忽然惊觉,依然端坐堂中。

    只见琉璃灯焰辉煌,照着满堂圣像。

    总持睁睛一看,左列罗汉尊者,第一位圣像,宛然阇黎,庄严色相。

    当下总持铭刻在心,想道:“这一番静中尘扰,万一后遇道场斋供,不当唐突举箸,须要参圣咒食,以防魔业不净之扰。

    ”总持颖悟在心。

    却又见第一位阿罗尊者面前稽颡的鬼形使,形怪貌异,宛似持书之人,乃乘在堂众僧早起功课回向之时,他便向尊者前俯囟作礼,赞叹不尽。

    到得天明,众僧参礼祖师,俱各复位,惟有尼总持向祖师长跪,,把夜来事因说出,求祖师度脱。

    祖师半句不答,也向第一位尊者前,合掌稽首,道了“慈悲”二字,复位而坐。

    正才坐下,果有使人持书,来请祖师师徒赴斋。

    祖师辞以匆匆东行,不得荷爱。

    这使人哪里肯退,苦苦哀求说道:“主人诚意具斋相请。

    ”祖师方才启函,书中说道:“草舍茅檐,凡夫俗子,得闻圣僧东度,一则素斋奉献,一则异事相闻。

    倘驾下临化解,不胜幸遇。

    ”祖师拆书,见说“异事求解”,便动了慈悲演化之心,慨然允去赴斋。

    道副乃问使人:“汝主何事怪异,求我师尊化解?”道育也问使人:“汝主何姓何名,却是何等职业?”使人答道:“我主人姓向名尚正,曾为国度中执戟郎官,解组多年,生有二子,长子名唤向古,次子名唤向今,二子生来极孝极弟,娶有二妻,又极贤极和。

    只因主人娶了个继室,忽然变异,如今二子二妻,狠的狠,恶的恶,全然没个道理,把个老主人气恼成病,求医罔效,符忏不灵。

    今闻师父们东行演化,特来启请。

    ”道副二人听了,乃向尼总持说道:“夜来日师兄有扰静根因,今此须应这段功果,莫要劳我师尊。

    当借你神力,解脱这老郎官灾病冤缠。

    ”总持口中答应,心里却疑:“莫非又是非静之扰?”正讲说间,祖师问三弟子到得向尚正家门,使人已先报知向老。

    向老出门迎接祖师,师徒入得门来,只闻得胜风一阵,祖师把智光大照,已知怪情异事,端在主人一念所招。

    自不发言,一任徒弟们驱除芟解。

    那向老迎祖师师徒到得堂中,纳头便拜,说道:“病体不恭,望师真恕慢。

    ”祖师师徒各相答礼。

    茶罢,即摆出素斋,上首一席,安了祖师坐;旁边三席,三位徒弟坐;老者一席,斜对着。

    祖师便问:“老大人,郎君如何不设席一会?”向老听得祖师之言,便把双眉一蹙,道:“师父且请用斋。

    心腹事情,一言难尽。

    ”祖师便不举箸,一毫不沾。

    三个徒弟也看着祖师不箸吃斋,便也不动。

    总持欲动箸,他却亏了静里一番警戒提撕而起。

    向老只是举箸请斋,祖师只是要添郎君一席相会。

    向老无奈,只得备细把衷肠异事说出,道:“师父在上,听我老拙一言。

    我当年生得两个儿子,娶了两房媳妇,个个孝顺,只因近日续了一弦之故,一个狠似一个,都变了孝心,成为忤逆。

    老拙为此气恼成病。

    ”祖师听得,只是合掌,道了一声:“善哉!善哉!这冤愆有自,道副徒弟当为发明。

    ”道副方领师旨,只见屏风后一个汉子嚷骂出来,说道:“和尚吃斋只吃斋,管人家闲事,问人家门风作甚?”把上席一桌斋,一手掀倒在地。

    尼总持便说道:“善人莫要躁性,这也与僧辈无干。

    ”言未毕,屋内又走出一个汉子来,看着这汉说道:“大哥何必与他讲理,打了罢!”这汉子也把几桌斋都掀倒,举手就打道副。

    道副只把手一推去,那两汉子便似有绳索缚定手足一般,动也难动,口里只叫“救人”。

    屋内又走出两个人,手里拿着大棒,恶狠狠骂出。

    却是何人,下回自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