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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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默了一瞬,随即轻而快地交代 “陆蜇同老爷子退亲了,凭他胡说过什么,往后这人” 少女心虚地往史巽英那处瞥了一眼,却见对方随手抄起角落的实木长凳,扛起就往外走。

     她惊愕得嘴张大。

     “我操他大爷的陆家人,还有脸退亲,老娘一脚给他叔左篮子蹬右兜!” 手里的长凳飞了出去,半条街相隔,一辆雅致728艰难驶入逼仄的石板巷。

     “哐啷”一下,车灯利落挨了这一击。

     死一般的寂静。

     史巽英利落地撒腿就跑。

     下一秒,车后座钻出个男人。

     他着一件黑色双襟衬衫,扣子古板地系到最顶上一颗,兼具欧洲人深邃的骨骼和亚洲人温润的眉眼,完全直立时身高逼近一米九。

     只用一只手斜搭在车门上,朗硬袖口配银色腕表,衬得白皙修长的指骨愈发冷感消沉。

     淡然得仿佛刚从精英荟萃的谈判桌上下来。

     蓄了雨水的树叶被风吹得散动,飘落滴雨水落在无框镜片上,将清醇甘和的目光割裂分散。

     有辱斯文。

     对方伸手摘下眼镜,松了两粒扣子,纤窄的镜腿别进领口,遥遥望向覃宝熙 倘若陆蜇是喧闹的浅水,面前这人…便是无波的深潭。

     “覃小姐,好久不见。

    ” 覃宝熙认得他。

     陆蜇的叔叔,陆鹤璋。

     00022.蛰伏 慈幼前些年为了给孩子们扩个活动室,连院长办公室都折了一半搭进去私人性质的公益组织,随手掏出的碗碟茶壶都缺嘴少把儿,覃宝熙张罗着把自己前些日子集市上买的竹编小桌椅掏出来,勉强在檐下垒了个像样的地方。

     陆鹤璋长腿长脚架坐着,稍一动,身下“吱呀”叫一声。

     一时分不清谁更委屈些。

     覃宝熙剥着金瓜贡茶,贝齿咬得唇都失了色,满脸郁结。

     陆鹤璋是来道歉的,替陆蜇。

     眼前的少女低着头,颈后的反骨软趴趴地钻进去,她细着嗓音嚼酸客套话,碗中茶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