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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容易摆脱,也是漂泊到近期边野才有了在地摊小贩手里买一部二手手机,以及稳定吃上三餐以外的余钱。

     一朝回到解放前。

     揪出裤子的白色里子晃了晃,边野拧眉苦笑。

     最近工地的项目工期吃紧,除了工头,棚里的兄弟都在没白天没黑夜地赶工,归根究底,李响国为难他也是有他的逻辑所在。

     这边一完事,他便赶回工地。

     连夜赶工的量很大,边野一来就集中精力干活,浑然不觉肚子正在不予余力向他抗议----雷鸣一般,无休无止。

     突然,一袋面包向他飞来。

     边野下意识抱在怀中,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跟他搭对干活的杨超。

     “晚饭没吃够?” 光头哥笑起来一嘴白牙。

     根本没吃,他穷得连瓶水都买不起了。

     边野笑了下,脱去肮脏的手套往后腰一揣,撕开包装,说了声:“谢谢超哥。

    ” 杨超人很好,几次三番照顾他,边野并不会跟他见外,一口咬下去。

     对方扬了扬脸,说了声:“吃吧。

    ” 没吃几口,李响国剔着牙打远处过来,一见他俩在那歇着,噗地一下把牙签吐掉,嚷嚷着他们还有时间吃零食闲磕牙?! 没等他俩任何一个开口,过去就抢杨超手里的长锤,叫他去那边扎管子,自己替他砸两下。

     今夜一大半的工作是砸桩子,就是把圆柱形的铁桩用锤子敲进指定位置,这就好比在木板上钉钉子,需要有人将桩子固定再用利器锤进去,一般是两只手握着粗细不等的桩子,搭对那一方抡起锤子往下砸,直到嵌入足够深足够稳才能松手。

     在工地,这是个风险指数颇高的工作。

     两方必须有足够的默契,即便如此,也有被砸到划到又或是被吓到的可能。

     本来杨超不想给锤子,李响国过来抢的那一下遇到阻力,跟着便是他粗声粗气的叫骂,催促杨超赶紧扭头看看,管子不扎都他妈要掉下来了。

     工地上,无论工作分配还是现场机动,工头都是最高领导者。

     杨超对着李响国皱了皱眉,去看边野,边野没抬眼,卷好面包的塑料封口,放到不远处台子上,回来时劳保手套已经戴好,他蹲下,扶好桩子。

     杨超默默叹了口气,叮嘱了句:“小心点啊。

    ”于是,松开了手中的锤子。

     那一瞬间,李响国脸上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狞笑。

     开始干活了。

     站着的人臂膀高高抡起,眨眼间锤子带着劲风砸下,咚地一声,木桩在边野手中极尽晃动,带着手套都能感受到这份从天而降的重力。

     好在,捶得很正,李响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