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一册》(31)

关灯
有人知道。

     于是从那个晚上开始,连续2个晚上,我花了点钱,请了当地一个家里有面包车的村民,夜里载我到断桥一侧的路边,我和他交叉睡觉,静静等待着动静。

     头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跟那村民两个寡男人就这么默默在车里共度了一夜。

     第二天夜里11点左右,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地,突然被身边的那个村民摇醒,说好像听到点声音。

     我赶紧下车,屏气,竖着耳朵听。

    果真惊讶地听到:“嘿!做做!嘿做!啦嘿做!” 这样的号子声。

     但是循声望去,天色太黑,我的确什么都看不到。

    我无法形容那种声音,在深夜里,非常空灵,如果那时候我认识萨顶顶老师的话,我会用她的那种空灵的感觉来形容。

     那是一种好像能够直接喊进心里面的感觉,听上去遥远,却能在心中留下烙印。

    我决意冒险走到断桥上,看个究竟。

    于是我关了电筒,摸索着走过去,我也害怕光亮会惊着那些亡魂们,要是闹出点什么动静来,我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距离断桥大约只有10米不到了,那号子声非常清晰,越来越大,像是在朝着我迎面走来。

     虽然我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了亡魂,但是那号子声还是戛然而止,凭空消失。

     四下再度一片寂静,好像从来都不曾喧闹过。

     线索再一次中断,我也只得回到车里,在估计当晚不会再有所收获后,开车回了村子,胡乱在车里睡了一晚。

     受人之托,事情不可不办。

    天亮以后,我开始继续在村子里打听。

    这天,之前跟我聊过的其中一个老人说到一件事,当年那场事故中唯一活下来的力夫,虽然人已经找不到了,但是他收过一个号子徒弟,姓解(当地人念hai,与“害”同音),村里人都叫他“五舅”在那个力夫离开村子以后,这个姓解的人逐渐成为领头喊号子的人,不过在90年的时候因为肝病死了,目前还有一个后人仍然住在村子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显然心花怒放。

    哪怕我并不确定这个后人能不能给我一些线索让我找到解决之道,但是这也是相当有价值的消息了。

     经过打听,我找到了那个解力夫后人的家。

    他老婆告诉我,他去了庄稼地里,还没回来。

    从他老婆的岁数看来,这个男人应该差不多40岁左右。

     于是我在他家的院子里等候,顺便与鸡鸭狗们搏斗。

    中午的时候,这个男人回来了。

    和先前一样,我以打听民俗文化为由,迂回切入主题。

    在他口里,我不但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还认识了一个我不曾接触过的世界。

     这个男人是解力夫的独子,我先称他为解先生。

     解先生告诉我,他父亲的师父当年遇到事故以后,曾经跟他父亲提起过当天事情的全貌。

     在60年代,人们对金钱的概念似乎还不强,家家户户修房子打石头请力夫,基本上是不会给钱的,通常是好酒好肉好烟就可以了。

    偏偏出事那天,雇主是个吝啬人,打发了些烟就了事了。

     解先生告诉我,据他父亲说,在那个年代,如果主人家在出工前不给力夫们沽酒,不拿好肉吃,他们通常就抬的没这么卖力。

    解先生甚至跟我模拟了当年的号子声:领头的唱“嗨呀挫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