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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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一时只闻得酒液撞进金盏中的淋漓声。

     满堂宾客看她自饮酒,慢声道:“本王看这烟掌柜才貌不凡,可是州府尹你房中纳的人?” 此话一出,底下骤起窸窣声。

     谁家有脸面的要妾室大庭广众之下以色献媚?而她同为女子,竟将后宅私隐摊在明面说得这样直白,实在有失体统。

     权贵中许多皱眉侧首窃窃。

     被指问的徐章昀忙忙抵袖俯首道:“回王爷,烟掌柜并非下官府中人。

    ” “哦?那便是你所下放的奴仆了。

    ” “王爷误会了,烟掌柜既是一楼掌柜,又怎会屈身为下官奴仆。

    下官与烟掌柜并无什么关系……” 他堂堂坐于高位掌一州命脉的州府尹,怎会和一曾入风尘的烟花女子扯上什么关系?即便是无根据的诘问,也实在是种侮辱。

     而越是解释这样无足轻重的私隐,越是像被架上火堆烘烤。

    台下众多窥探目光如冷枪暗箭。

     徐章昀半低头辩驳着,又教主位上那双眼睛看得心中发寒。

     “那是本王误会了。

    本王头一次来到靳州封地,对州府尹家中事无甚了解也是平常。

    ” 她丝毫不在意场面嘈杂,由支膝踩榻改为正坐。

     朱红色广袖振起,起伏落上洁白的石案。

    案面刻着大片招展华丽的缠枝牡丹花纹,静静伏开在她指掌下。

     “而州府尹几句话就令本王联想至此,可见并非本王有意误会,却是你有意使本王误会。

    ” 字字如针。

    堂中窃窃忽而大响,掀起波澜。

     徐章昀眼喉颤动,真真觉着自己如看台上的丑角供人看笑话,正梗着脖子想说几句把场面缓和过去。

     在座的有几人振袖而起,欲要说些什么。

     “本王又有不解。

    ” 就见那主位上的人拈杯看来,声音不紧不慢,也不容分辩:“这烟掌柜既非你府中人又非你奴仆,那该是自由身,该是我泱泱大朔庇佑的万万臣民之一。

    可按你的意思,却是天底下有些本事的人只要登上你州府尹的门,都得听你使唤。

    如此,本王莫非也得使把剑招式与你们看看,才不算在州府尹面前失礼?” 今安倾身向前,搁盏如扔剑,锵一声—— “也不知在座诸位,今夜可有这个福气?” 第3章烽煙長 满堂皆惊,起身的未起身的全都触首而跪,惶恐连呼不敢。

     这风声鹤唳的氛围从接军进城至今。

     犹记得长列铁硬盔甲武装的军马军将,黑压压逶迤至城门外看不到尽头。

     当前一人扬鞭而指,割破风声。

     定栾王。

     其人传言从北境传至南荒,六年间在外打下大朔朝数十年来丢失的半壁江山,令诸国闻风而怵,在朝野平步青云。

     刺透群山云脊压城而来的落日余晖中,她身坐马背,居高临下:“靳州地,吾王之。

    有异者,杀无赦。

    ” 权势滔天者,指鹿为马便是马。

    如今她要抬谁的面子,要杀谁的威风,众人也只得听凭发落。

     再没人敢提起献舞一事,对美人兴起的几位也不敢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