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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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在今安后边,不远不近离着三步的距离。

    亦步亦趋,狼狈又乖巧。

     像是怕打扰她,又不肯离远。

     整个案发现场走了一圈,把今安心头的火气走消了大半,这人看着又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

     “你过来。

    ” 虞兰时依言捧着蜡烛走近,走到两步距离外。

     一旦从无法控制行为的险境脱身,他又捡起了冠名堂皇的恪守男女授受的分寸。

     她的目光犹如实质般拂过他喉间,问道:“虞公子,这艘船上惊险万分,若是再遇到今晚这种情况,你当如何?” “姑娘觉得兰时应当如何?”这话应得是真乖巧。

     今安将捡起的短匕塞回给他,“你拿好这把匕首。

    ” 他总算放下黏在手里的烛台,依言拿住匕首。

     浑身破绽。

     今安一个手刃劈上他的腕筋,匕首当啷掉下。

     “我只用了三分力。

    ”她划过他身上的眼风,比纸薄比刀利。

    只轻轻勾过来一下,随即又看去那柄匕首上。

     仿佛是这死物更有吸引力得多。

    虞兰时不知这突来的情绪为何,下意识抿紧了唇面。

     突然心脏一下躁动。

    是她蓦地靠近来,轻轻擒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白皙修长,皮肉细致,只在指肚长了常年拿笔练琴磨出的这样金贵的茧子。

    一点不似她,蜜色皮肤上可见数处厚硬茧和刀剑留下的旧疤。

     从这点细微差别就可以知道,平生经历截然不同的两人,若不是这般机缘巧合下,甚至没有擦肩回眸的时候。

     碰到他手的瞬间,虞兰时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明明她力道已这样轻,他还是怕。

     怕了,又不敢反抗。

    无非是看她视人命如草芥,又是真的杀人不眨眼。

     被她拿在掌中的手腕,冷白皮肤下血管鼓动的声音湍如激流。

     今安睨他一眼,不多做勉强,放下那只手腕,口头点拨了几句,将短匕收进鞘重新递还给他。

     窗外镰钩西坠,光芒稀薄。

    江上满目浓稠滴墨的夜色,来到了黎明前最是黑暗的时分。

     虞兰时握紧尚有余温的刀鞘,忽然退后两步振袖,弯腰俯首,向今安行了个极为好看的长揖。

     破长口的衣袖漏了怯,显出几分违和于这份庄重的滑稽和不雅,却已是他此时能做到的最周全的礼数。

     “虞兰时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有……”后面的话好似被他咽了回去,抑或是说得太小声。

     今安从他好看的腰背扫到那藏不住里衣的破袖口,实在不懂他在做什么。

     地上的烛台被捧起,那双手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紧握。

    他的音调轻而慢下来,不想说又不得不说:“今夜是兰时连累了姑娘,这场祸事本就与你无关。

    姑娘尽早离去,也不必再被明天事发所牵连。

    ” 闻言,今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两眼,“你在说什么?” “这人死了,天亮后如果被他们发现姑娘你在这里,贼人必定要你去偿命。

    但姑娘是为救我,这些事情皆是因我而起,姑娘不必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他们因为万两黄金的保票未必会对我下杀手,可对你却不同。

    你武功高强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我、我断断不能再牵连到姑娘。

    ” 他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声音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