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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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语气稍重,回道:“朕自是想来就来,怎么,皇后有异议?” 说罢,便要将床上的小团子抱到身上。

     容晞却抢先一步,将慕珏护在了怀里,语气稍带着埋怨地,对慕淮道:“外面天寒,夫君刚回来,可别过了寒气给珏儿。

    ” 美人儿嗓音细软,身量也娇小,却是个极护犊子的。

     慕淮暗暗咬牙,回道:“朕一进殿,便在熏炉旁烘烤过身子了。

    ” 容晞这时才换上了副笑模样,桃花眼也稍带着谄媚的,将孩子递给了慕淮,柔声道:这回夫君可以抱抱珏儿了。

    ” 话音刚落,慕淮便恶狠狠地将小团子抱到了身上,亦扬声唤来了丹香,让她将慕珏抱到了殿外。

     容晞恋恋不舍地看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却觉这殿中的气场愈发不对劲。

     内殿只剩了她和慕淮两个人,容晞下意识地往华帐内躲了躲,慕淮大手一伸,便将她从帐里抱到了身上。

     他还未来得及脱.解外氅,黑貂制的兽皮摸上去也很柔软,容晞略有些赧然地劝道:“夫君…还是先将外氅换下来罢。

    ” 慕淮语气幽幽,命道:“皇后帮朕换。

    ” 容晞颔首,回道:“嗯,那皇上先站起来,臣妾再帮你换下来。

    ” 待二人站起身后,容晞刚要唤下人将慕淮的氅衣收起,男人便急不可耐地又将她横着身子抱了起来,微凉的薄唇亦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容晞渐渐阖眸,觉他身上有着落雪的清新,亦有着寒梅和龙涎香的悠远和松沉,闻着令人醺然万分。

     一番深吻之后,她已然躺在了床上。

     慕淮语气低低地道:“真狠心。

    ” 容晞本来正享受着男人同他的亲昵,自是不知道为何他要突然说她狠心,便探寻似地问道:“夫君为何要说臣妾狠心呐?” 按说二人也只是几日没见,慕淮东巡可是离汴了两个月,这男人那时也好好的。

     容晞想,慕淮应该不是因着这个,才说她狠心的。

     她心里倏地有些恐慌。

     莫不是慕淮突然开悟,接受不了她实则是个喜欢算计,心思又阴毒的女人。

     他可能,还是喜欢那些心思单纯的小白花? 慕淮已然用手扳住了女人精巧的下巴,他细细睇着她的眉眼。

     半晌,他将嗓音压得很低,语气艰涩道:“朕…想晞儿了。

    ” 他原是个强势冷峻的男人,可却用这种稍带着郁色的眼,这般深邃的看着她。

     容晞的心怦怦地跳了好几下,强自镇静地又问:“才几日不见而已…夫君东巡去了两个月,都没这么想臣妾…怎么现在竟是这般想臣妾了?” 慕淮面色微讪,语气稍沉地反问道:“晞儿就不想朕吗?” 容晞咬住柔唇,点了点头,回道:“想的…” 慕淮唇角微勾,语气却是幽幽:“没看出你想……” 容晞细软的嗓音微高了几分,忙解释道:“就是因为想夫君,臣妾才将珏儿抱过来的,夫君东巡时,臣妾也是有珏儿陪着,才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 慕淮眉目略舒展了几分,仍是不确信地问:“晞儿想朕?” 容晞频点着小脑袋,细声回道:“想的…要想死芝衍了……” 既然慕淮这么想听这些腻歪人的话,那她就讲给他好了。

     话落,便将纤细的胳膊环上了男人的颈脖。

     慕淮心尖一酥,倏地倾身,再度吻住了她。

     他碾着她的温甜和贝齿,同她缱绻地厮磨了良久。

     待他将唇移至了美人儿的耳畔后,便嗓音透着哑地命道:“就这样,别再乱动了…让朕好好疼你。

    ” “嗯……” 容晞没再推拒。

     她想,这样也好。

     这最传统的方式,二人也是许久都未用过了。

     ****** 庄帝忌辰的那日,新帝和皇后在紫瑞大殿的钟楼上举办了隆重的祀典。

     还未出宫为庄帝祈福的太妃,和庄帝的发妻翟太后自是也穿着繁复的祭祀命服,参加了这祀典。

     当着宫人的面,翟太后却见帝后二人并无任何不睦。

     容氏要从钟楼下阶时,皇帝还主动搀了她一把。

     在庄帝忌辰的这日,翟太后自是伤感万分,虽说庄帝性情温方,对她这个发妻也算敬重,但他最爱的女人,却仍是慕淮的生母贤妃。

     祀典结束后,容皇后便叮嘱众太妃道:“这钟楼还未被修缮完毕,有的砖墙不实,各位太妃尽量小心些,莫要从高处跌落。

    ” 众太妃应是,都觉容皇后对她们很是关照。

     王太妤和徐太媛却彼此对视了一下,似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翟太后心绪跌宕,便倚在钟楼外的砖墙处,远眺着汴京城的风景,她想要消化些心事。

     没有太妃想要邀她一同回去,她愿意在这儿钟楼上吹冷风,那便由着她去。

     钟楼的阶梯略陡,一众太妃忙着小心地踩着石阶,自是没注意到王太妤和徐太媛,竟是没同她们一起下阶。

     待一众太妃互相告别,准备回到各自的宫苑时,翟太后也觉自己应当回去了。

     兰若并没同她一起上来,她只得自己小心地迈着石阶下去。

     翟太后刚准备转身离去,却觉得自己的后颈竟是被一微凉的手狠狠地按住了。

     那手明显是女人的手,上面还戴着尖尖的护甲。

     翟太后心中一惊,她的脑袋已然探出了砖墙,顿觉血液逆流。

     这钟楼修造得很高,稍一不慎摔下去,定会当场身亡。

     翟太后斥向制住她的人,冷声问道:“你是谁,敢这样对哀……” 话刚讲一半,翟太后的嘴竟被人用块布给堵上了,那布还透着股腥.骚的味道,不知道被沾了些什么腌臢玩意。

     翟太后讲不出话来,喉间也只能发出诡异的咕哝声。

     她倏地意识到,制住她的人,不只一个,而是两个。

     下面的人已然走远,没人抬首去看此时此刻的钟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翟太后愈发恐慌,额上也渗出了涔涔的冷汗。

     “唔…唔……” 翟太后仍在挣扎着,可她的力量,自是不敌两个人的力量。

     ——“知道这用来塞你嘴的布上,都浸了些什么吗?” 翟太后眸色一变,这声音很熟悉,她是认得的。

     这…这是徐太媛的声音! 徐太媛用护甲狠狠地刮了下翟太后的后颈,翟太后痛极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只听徐太媛的嗓音突然发狠,厉声道:“我告诉你啊,塞到你嘴里的布,被我浸了下人的屎尿,你是不是也觉出来了?” 翟太后顿觉想要呕吐,却又呕不出来,她不断地挣扎着,可却是无济于事。

     王太妤边制着翟太后的胳膊,边颦着眉目环顾了下四周,压低着声音对徐太媛道:“姐姐…钟楼的另一侧有驻卫,怕是一会就要走到这处站岗了…” 徐太媛面色阴狠到有些瘆人,幽幽地道:“倒是便宜她了……” 说罢,她又要用护甲狠狠地去挠翟太后已然变得血肉模糊的后颈。

     王太妤这时从袖中掏出了个荷包,随后,竟是从里面掏出了数枚细针。

     徐太媛面色微诧时,王太妤语气微颤地同她解释:“用这个罢…她摔死后,宫人也是要验尸的,不能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伤痕。

    ” 二人一手制着翟太后,一手各执着数枚细针,毫不留情地又戳.刺了翟太后数下。

     翟太后已然痛得失去了意识。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到徐太媛和王太妤这两个贱人的手中。

     她竟被这两个贱人这般折辱! 待觉出驻卫即将要走到三人这处时,王太妤这时催促道:“姐姐…该松手了。

    ” 徐太媛不想让翟皇后死的这么容易,可却不能误了时机,只得不甚解气地又将唾沫啐到了翟太后华贵的命服上。

     王太妤还未同翟太后讲过话,她神情依旧淡然,并未如徐太媛那般狰狞。

     临死前,她也有一番话要对翟太后讲。

     “冤有头,债有主。

    你害了那么多人的孩子,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

    ” “唔…唔……” “这一切,也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们。

    ” “咚——”地一声。

     紫瑞殿的钟楼被人撞响,阖宫各处都能听见其悠扬的钟磬之音。

     随后,便是一宫女凄惨惊骇的喊声骤响:“——翟太后…翟太后从钟楼上摔下来了!” 附近的宫人闻讯都围了上来,只见翟太后嘴仍微张着,双目也瞪得溜圆,她头颅里流出的血,亦浸染了整块青石板地。

     宫人们都觉这血腥味属实令人作呕,皆都用手掩住了鼻唇。

     翟太后这般,也不用再将太医唤来救治了。

     她已经,死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