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司农寺的虫害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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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平原的七月流火炙烤着大地,嬴傒掀开马车帘幕时,扑面而来的不是热风,而是密密麻麻的蝗群——它们振翅的声响如闷雷滚动,将太阳切割成细碎的金斑,落在他肩头的玻璃甲胄上。

    陈武握紧剑柄,铠甲上的蒙氏雷纹与蝗群的阴影交错,恍若一幅末日图景。

     "公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震颤,"这比三年前的饥荒还严重。

    " 嬴傒望着眼前的农田,原本翠绿的禾苗已化作光秃秃的秆茎,蝗虫堆积在田埂上,如黑色的浪潮般此起彼伏。

    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趴在路边,手里攥着半根草根,臂上的皮肤被蝗虫啃出红肿的血痕。

     "去把太学的玻璃喷雾器拿来,"嬴傒的声音冷如玻璃,"再给孩子们发些糖皂——里面掺了驱虫药。

    "他摸出袖中的琉璃珠,珠内"傒"字与蝗群的反光交相辉映,"告诉农科生,立刻启动一级方案。

    " 太学农科生们早已整装待发,二十岁的李工抱着玻璃喷雾器跑过来,设备的铜制喷嘴还带着体温:"公子,按您说的,皂角水和煤油按七比三混合,已经灌好了!" "先试喷一亩地,"嬴傒接过喷雾器,示范着压动活塞,透明的混合液呈雾状喷出,触及蝗虫的瞬间,虫群发出刺耳的嘶鸣,纷纷坠地抽搐。

    围观的百姓发出惊呼,几个胆大的老农凑近查看,只见蝗虫的翅膀已被腐蚀出孔洞。

     "这是啥神仙水?"老农颤抖着问。

     "不是神仙水,是皂角素和煤油的毒性,"嬴傒解释道,"蝗虫沾到就会烂翅,飞不动也吃不了。

    "他指向李工背上的玻璃罐,"这罐子里装的是烟碱水,能杀幼虫,你们跟我学怎么用。

    " 午后的阳光愈发毒辣,嬴傒带着农科生们在田间穿梭,玻璃喷雾器的压动声此起彼伏。

    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护目镜上蒙着一层雾气,却仍不肯停歇。

    当第一片农田的蝗虫被清除殆尽时,百姓们忽然自发地跪下,叩头声响彻原野。

     "使不得!"嬴傒慌忙扶起老农,"起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