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黄巾复聚势汹汹,刘基亲征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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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杰营”对抗黄巾“人墙”与重械的希望。

    尺寸、弧度、重量,必须毫厘不差!任何一点微小的偏差,在战场上连锁成阵时,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马先生!”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嘈杂的工坊里炸响。

    张飞那铁塔般的身影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震得地面似乎都在轻颤。

    他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贴到那面铁盾上,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就朝盾牌边缘抓去,“嘿!这铁疙瘩真能扛住那些贼厮的狼牙棒?让俺老张试试成色!” “将军不可!”马钧年轻的脸瞬间煞白,像护住雏鸟般猛地张开双臂,死死挡在盾牌前,“此乃试做初品,结构尚在验证,未经最终淬火加固,脆弱异常!将军神力,万一把持不住,崩了边角事小,若伤了将军,钧万死莫赎!待组装完成,灌入铁水加固内衬后,再试不迟!” 张飞的手停在半空,悻悻地收回,嘴里嘟囔着:“啧,麻烦!”他背着手,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猛虎,在堆满木料和半成品器械的坊内焦躁地踱来踱去,沉重的脚步踩得木屑纷飞。

    然而,当他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匠人,正围着诸葛亮在地上用炭笔勾勒的复杂阵图,眼中最初的不解与怀疑,渐渐被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和敬佩所取代时;当他看到那些匠人因彻夜赶工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毫无怨怼,只有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投入时;尤其是当他想起前几日,那架仅有半人高的“木牛流马”小样,在诸葛亮亲自调试下,驮着两袋沉甸甸的粟米,在模拟的土坡上一步一印,稳稳攀行,最终停在坡顶,下方那不起眼的棘轮在重压下发出那一声清脆、坚实、仿佛宣告某种法则成立的“咔哒”咬合声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张飞粗犷脸上的暴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他不再大声呵斥,不再烦躁地走来走去。

    他默默地走到堆积如山的硬木料旁,弯下腰,肩扛手抬,帮匠人们搬运那些沉重的梁木;或是蹲在光线昏暗的角落,瞪圆了眼睛,像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看着那些曲柄、连杆、咬合的棘轮,如何一点点拼凑成他心中“神物”的雏形。

    一种对未知智慧力量的敬畏,悄然在这个以勇力着称的猛将心中扎下了根。

     颍水呜咽,浑浊的河水卷着枯枝败叶,不舍昼夜地向东流去。

    北岸,连营数十里,篝火如繁星坠地,将半边夜空映得通红。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油脂燃烧的焦臭、汗液的酸腐和一种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躁动。

    无数人影在火光与黑暗中蠕动,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的海洋。

    这便是张白骑的“人海”——被饥饿和恐惧驱赶的流民,麻木地挤在一起,如同待宰的牲畜。

    而在他们身后,火光更盛处,隐约可见排列得更为齐整的方阵,那是张白骑的本部精锐,甲胄兵器在火光下反射着冷酷的光。

    沉重的脚步声、粗野的号子声、兵刃偶尔的撞击声,混合着风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凄厉哭嚎,构成一曲地狱的序章。

     中军大帐内,牛油巨烛高烧。

    张白骑踞坐于铺着虎皮的胡床上,身形并不魁梧,甚至有些干瘦,但一双细长的眼睛在跳动的烛光下,闪烁着毒蛇般的阴冷与狡狯。

    他面前摊着一张粗糙的羊皮地图,手指正重重戳在代表颍川城的位置上。

     “刘基小儿,仗着几块破铁,几件奇技淫巧的玩意儿,就敢在颍川撒野?”他的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