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仁义之兵下村落,陈宫夜投刘备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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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抹着泪说,这兵当得安心。

    " "可不是? 我家后山有狼,昨夜兵丁举着火把蹲了半宿,今早抬着狼尸走,连张狼皮都没要。

    " 陈宫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木简。

     那是他写了三年的《治民策》,原本打算投给袁绍,可前月在河内见袁军抢粮,他连夜烧了给袁谭的拜帖。

     此刻木简上沾了茶渍,他却觉得烫得慌——原来真有军队,会把百姓的灶膛看得比军功重要? "店家!"他突然拍桌,惊得茶盏跳了跳,"借匹快马,我要去临淄。

    " 店家擦着桌子笑:"先生也是投招贤馆的? 昨儿个有个铸剑的老张头,挑着模子走了百里路,说是要给刘使君铸犁头。

    " 陈宫翻身上马时,日头正往西边沉。

     他抄近路穿过野地,衣摆被荆棘勾出几道口子也不在意。

     马蹄溅起的泥点落在木简上,他却握得更紧——这趟不是投明主,是寻个能把《治民策》种进土里的地方。

     临淄招贤馆的灯火亮起时,陈宫的马已累得直喘。

     他把马缰扔给门吏,抱着木简冲进院子。

     值夜的书吏见他浑身是泥,刚要拦,却瞥见他怀里的木简:"先生请! 笔墨在东厢!" 东厢的烛火燃了半夜。

     陈宫蘸墨的手稳得像刻碑,从均田制写到军屯法,从乡学兴办到匠户立谱,墨迹在简上洇开,倒比他三年前写的更沉了几分。

     天快亮时,他伏在案上睡过去,手里还攥着半支笔。

     "轻些。

    " 陈宫是被一声低喝惊醒的。

     他抬眼,正撞进一双温和的眼睛里——那是个穿青布襕衫的男子,手里端着陶碗,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

     "使君?"书吏在门口压低声音。

     陈宫猛地起身,木简"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