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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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的妇人推了出去。

     旁边的男子拉住他的手,数十个人最终围成一个圈将女子们圈在里面。

     这里的人几乎都能载歌载舞,圈成圈后踢着步子跳了起来,周岫不会,被旁边的人拉着转。

     周岫脸色微沉,他看到了魏妤,她在笑话他。

     在他们转动的空档,有意的女子已经开始向男子们抛花枝。

     如果男子也看上了女子,他会将自己胸前的彩缎脱下来给女子,接着就有一群妇人端着酒杯过来灌酒,大概要喝十来盅,最后女子才咬着酒杯来给男子喂酒以示认可。

     魏妤说的没错,因为他这张脸,抛花枝给他的女子很多,他不接,女子们就又笑着将花枝捡回去,有些会投给别人,有些则再接再厉。

     周岫发现男子若是看上哪个女子,也可以直接上前送彩缎。

     因为男多女少的缘故,不止魏妤面前有很多人,其他女子跟前也围了不少人。

     周岫迈着步子走到魏妤跟前,周围的男子在对她唱歌,调子很俗气,她却听得很认真。

    他没什么心情分辨郎情妾意,抬手将自己的彩缎取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套到了她头上。

     他这个举动兴许不太合规矩,引得旁边的男子怒目而视,他说了两句方言,接着人群里响起一阵阵欢呼。

     周岫不解地望向魏妤,魏妤笑了笑“别担心,他这是说你不守规矩,要向你发起挑战。

    ” “哦,挑战什么?” “摔跤。

    ” “输了会怎样?” “输了你就不能送女子彩缎了。

    ” “哦,”周岫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那要是赢了呢?” “赢了其他人就不能送我彩缎了。

    ”魏妤顿了一晌“你没摔过跤,意思一下就好了,别把自己弄伤着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 周岫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魏妤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挺好面子……覃礼文从小就在寨子里长大,他比他要懂得更多摔跤技巧…… 彩缎被还了回来,那人将彩缎拴在了腰间,周岫也造着他的样子拴了起来。

     他比他要高,意味着下盘没他稳,他学过跆拳道,却没接触过摔跤,其实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生活在农村的人力气总是比城里人大些,那人手膀子很粗,抓着他使力时他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身体不被他撼动。

    腰间的彩缎似乎是着力点,双方都可以抓握,周岫不甘示弱地钳住他两侧,用力将他脚跟掀起来。

    他自己也被那人掀翻,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来揪扭在一起。

     这似乎是一项大家都爱看的娱乐活动,篝火旁几乎围满了人,进出的路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这种事每逢宴席佳节都有可能上演,只是同时碰到两个势均力敌的小伙儿的情况不多。

     摔跤对体能的消耗很大,如果不是长期健身,他应该已经到了极限。

     那人虽然力气大,耐力却并不持久,看他那模样,兴许也还在读书,为他加油呐喊的人很多,他看了一眼,像濒死的鱼似的,突然又弹跳起来。

     两人都流了不少汗,在寒冷的冬日里喘着粗气。

     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也快吃不消了。

     周岫凝了凝眸子,手扣着他的下臀肌和他再一次扭在一起。

     这个着力点很好,他几乎没太费力就将他掀翻在地。

     这不是角逐场,事情总趋向于保留一丝情分,讲究一个点到为止。

     他很幸运地获得了胜利,人群中涌出一群妇人,她们手里拿了十来只牛角杯,边唱歌边给他倒酒,和刚才他看到的流程大差不差。

     周岫很少喝酒,他们这边自酿酒的度数不低,他犹豫着要不要喝,如果喝了,他大概会醉。

     周岫身上沾了泥,脸色不是很好,魏妤忍不住叹了口气“阿婆你们莫为难他,他没喝过酒,一会儿走不了夜路了。

    ” “怕囊,男子巴叉不会喝酒像什么话!给男人家臊皮。

    ” “他是外地过来耍的,看个风土人情,不太懂规矩,我替他喝嘛,大家高高兴兴地。

    ” “也行嘛,总要有人喝。

    ” 妇人嗔怪地看了周岫一眼“小伙子按理说是不得行的,小姑娘替你喝喝得臊皮,遭不住她心痛你嘛我们也没法。

    ” 喝酒是他们崇尚的文化,不会喝酒意味着无能,没有气魄,甚至让人瞧不起。

     魏妤垂着眼睛抿着杯里的酒,酒味太冲,她难受得直皱眉,眼睛水汪汪的,看得人心生怜惜。

     八大杯,喝完她应该会醉得不成样子。

     周岫皱了皱眉,终于从她手里把酒抢了过来。

     他喝了一口,是自酿果酒,其实并不算多醉人,周岫连着灌了几大杯。

     魏妤不知道他以前喝不喝酒,生怕他会喝醉,担忧地替他分担了几杯。

    这一举动引得妇人们阵阵发笑,打趣的声音不绝于耳。

     喝过妇人们的酒,周岫还要喝一杯魏妤的入口酒。

     四周起哄的声音络绎不绝,魏妤将酒杯咬住,周岫半跪下身去。

     因为低头,她额前的银饰玲玲作响。

     他的头靠近她小腹的位置,视线往上率先看到的是她胸脯的弧度,然后是精美的下颌,俯视他的眼睛…… 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她的脸浮上些许薄红,眼波流转,妩媚生情,那双眼睛几乎引人深陷…… 酒液沿着杯口流下,周岫只是微微张口,两人并不默契,酒砸在他下巴上溅出一片水光,在篝火的映照下越发潋滟,为了更好地接住,周岫半站起,仰着头凑近她。

    距离太近,他的脸几乎就在她眼下,两人视线对上。

     他倏然靠近,魏妤眉心跳了跳,她以居高临下的视觉俯视着他,他喉结微滚,唇口微弱的热气打在她脖颈间,如同交颈的恋人,带来微微的痒意。

     魏妤紧张地握住袖摆,眸光流连在他精致立体的脸上,他眉梢眼角依旧疏冷。

    脸微微扬起,从她的视觉看下去,他就像一个半蹲着向她索吻的人。

     他的眼睛过于漂亮,内眼角狭窄而深邃,眼尾平滑而上翘,长长睫毛在眼尾打下一层阴影,仰视她时眼中水汽氤氲,平日里凉薄的双眼染上些许绯色,耳尖有点红,如同曾经经历的那场情事。

     他的手忽然落到她腰上,轻轻把捏了一下,陌生的触感如同某种讯号,魏妤忍不住轻颤了一瞬。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睛如同一道漩涡,托着她,蛊惑她沉沦。

     目光交互,侵略的,纠缠的,诱惑的,场景几乎与她做过的梦交织,魏妤心跳漏了一拍。

     酒液顺着杯口进入周岫口中,鼻尖不经意间相触,像一片羽毛滑过,魏妤捏紧袖摆咽了口唾沫…… 她想,她大概是醉了…… 魏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完流程的,她的花枝终于被他戴在了冠帽上。

    他心情似乎还不错,嘴角似笑非笑的轻勾着。

     抛完花,主人家开始摆宵夜,宵夜都是些甜食干果,只要愿意等,每个人都能分得到。

     魏妤觉得自己情况并不是很好,见了风脑子就变得晕乎乎的,她不爱吃甜食,周岫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为了避免呆会儿醉得走不动路,魏妤干脆拉着周岫打道回府。

     雪下了一整天,整片土地白茫茫一片,即使走夜路也用不着打手电筒。

     两人并排走着,气氛依旧带着方才的旖旎。

     谁也没有开口,默契地靠得很近。

     十五岁时她最好的朋友陷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和那个男同学几乎形影不离,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歪腻地黏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下学,有时会甜蜜地分享两人的趣事,有时又愤懑地向她哭诉。

     那时她曾好奇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让人一会儿变成这样,一会儿又变成那样。

     魏妤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恋爱了,只是觉得靠近周岫会让她变得奇怪,心变得飘乎乎的,像飞在天上一样。

     明明他对她做了不好的事,可这件事在她心里却轻易翻篇了。

     甚至梦见他,她有些不懂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冷风吹过面颊,魏妤垂着头出神。

     她不由得想,周岫对她是什么想法呢? 他对她做那样的事,又在篝火晚会对她示爱……他是不是也喜欢她呢? 走了一段路,魏妤觉得自己得问一问他,她悄悄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向周岫,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

     “周岫……” “什么?”周岫顿住,目光锁定在她脸上,她眼睛无力地睁着,吐出的呼吸很烫,叫他名字也有气无力的,显然已经在醉酒的边缘。

     他猜测着她可能会说出的话,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里的花枝。

     “周岫,你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魏妤向后倒去,好在周岫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两人距离拉近,周岫沉沉地望向她“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放开他的衣角,抬手去摸他的脸,似乎心情不错,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手温温的,带着一点点汗的潮,轻轻触在他脸上。

     她眼神水汪汪地望着他,分明已经醉得不轻。

     也是,她这么怯懦躲闪的人,要是醒着的话根本不会看他,更不要说主动触碰他,摸他的脸。

     她问的问题他早就预设过了,在比之更早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感兴趣,甚至想带她去z市生活。

    如果强硬地带她去,她绝对不会同意,他当然可以用任意手段把她弄过去,可那样会缺少很多乐趣,能让她主动过去那才再好不过。

     什么理由能让她自愿跟他走呢?世人为钱为名为利,为情,为爱。

    其实像魏妤这样的女孩儿真的太好骗了,只要他愿意谋划,她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上他。

     但是魏妤过于保守,他平日里不轻不重的语言、眼神,甚至某些触碰,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她根本不去理会,反而对他越发疏远。

     他并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今日篝火盛会大可不必与那些村民相争,即使没有他,魏妤也不可能接受那些人的花枝。

     但他还是故意将彩缎给了她,目的是让她正视他对她的想法。

    他甚至毫不收敛地引诱她…… 她问他喜不喜欢她,答案肯定是喜欢的,只是这种喜欢不是她所说的那种喜欢,她的喜欢过于纯粹,而他的,带着残忍的索求欲,以及独断、不容反抗的侵占。

     他喉咙哽了哽,嘴角微微上扬,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喜欢。

    ” “我也喜欢你。

    ” “是么?喜欢我什么?”周岫不动声色地问,手指上传来她温热的触感。

     风轻轻吹动,两人靠得很近,魏妤咬唇,低低耳语“喜欢你的脸。

    ” “只有脸吗?” 吃醉酒,她比平时胆子大了些,东歪西扭地作乱,手不自觉地去扒拉他的眼皮,又轻扯他的耳垂。

    周岫握住她乱动的手,“其他的你不喜欢吗?” “嗯……喜欢你的眼睛……” 不还是脸? “还有呢?” 两人还要赶路,周岫把她背到背上。

     她平时吃得不少,体重却没想象中那么重。

    周岫上下掂了掂,不出意外恐怕也就百来斤,也不知道饭都吃哪儿去了。

     身上银饰玲玲作响,脚下的雪被他踩得簌簌发响,在空寂的山林里却像是一曲轻灵的歌。

     她趴在他背上,热源在两人相触的地方聚成一把火苗。

    四周的寒气仍旧不知疲倦地从脚底涌入四肢百骸,周岫不觉得冷,反而感受到了春意。

     “你的鼻子。

    ” “还有呢?” 两人不知疲倦,也不觉无趣。

    在静寂的夜色里一问一答。

     “你的嘴巴。

    ”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屋子里没生火,冷得人发颤,周岫只能背着她进屋。

     周岫帮她擦着脸,她吃醉酒不会大呼小叫,也不会任性发脾气,如果他不和她搭话,她就静静地坐在床上对他眨眼睛,鼓鼓的脸颊像个受气包,看上去很傻,也很可爱。

     周岫小心地替她摘了头上的银冠,沉默半晌,又抬起手去脱她的衣服。

     她倒是配合,举着手让他脱。

     周岫有些好奇她到底知不知道给她脱衣服的人是谁,于是揪了揪她的小脸“魏妤,知道我是谁吗?” 魏妤晃了晃手,“是长亭哥哥。

    ” 周岫瞬间黑脸,瞪了魏妤一眼,生气地提起被子盖到她头上,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哼唧声,周岫端着洗脸盆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才照顾她,帮她脱衣服。

     什么长亭短亭的…… 嘴上说着喜欢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别人! 他看起来有这么好玩弄么? 周岫烦躁地点了支烟含在嘴里,烟很劣质,是今天帮忙所得的报酬,灌进肺里刺得嗓子疼,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皱了皱眉,他吐出一股白烟,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