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文化的禁锢与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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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胡须随着笔尖颤抖,将最后一页《三朝要典》呈上时,额头已叩出渗血的红印:“此书记载九千岁拨乱反正之功,堪比《春秋》!”书中颠倒黑白,将东林党人描绘成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而魏忠贤则被吹嘘为“再造乾坤的圣人”。

    每当一篇谀文完成,便有东厂小厮捧着鎏金托盘奉上金叶子,文人接过钱财时闪烁的贪婪目光,比秦淮河畔倚门卖笑的娼妓更显污浊不堪。

     顺天府贡院内,青灰色的砖墙仿佛都在压抑地喘息。

    主考官崔呈秀斜倚在雕花座椅上,翡翠扳指在指间滴溜溜转动,嘴角挂着阴冷笑意扫视全场。

    当看到江南才子张生在考卷上写下“阉党误国”四字,他猛地起身,将茶盏摔得粉碎:“反了!给我拖出去!”张生被按在青砖地上,三十大板下去,雪白考服浸透鲜血,如绽放的红梅。

    而另一边,某富商之子狗屁不通的文章中,一句“魏公圣德齐天”却让崔呈秀拍案叫绝:“此乃栋梁之材!”放榜那日,白发老学究颤抖着布满老茧的手,抚过榜单上“魏忠贤义子”的名字,浑浊泪水滴落在“金榜题名”四个金字上,突然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幅皇榜。

     紫禁城御花园深处,曲径通幽处传来叮叮当当的雕琢声。

    朱由校正全神贯注地雕刻紫檀木雕,木屑如雪落在绣着金线龙纹的袍服上。

    礼部尚书满头大汗闯入,扑通跪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魏忠贤祸乱朝纲,文化凋敝...”皇帝头也不抬,刻刀在木料上灵巧游走:“朕的《云龙戏珠》就要完工了,这些琐事,让魏卿家处置便是。

    ”寒风掠过空荡荡的回廊,卷起老尚书的叹息,飘向远处挂满魏忠贤生祠画像的白鹿洞书院。

    曾经书声琅琅的学府,如今只剩谄媚的颂词回荡;那些皓首穷经的学者,或屈从于阉党威逼,或隐姓埋名于深山,明朝文化的璀璨星河,在君臣昏聩与阉党肆虐的双重阴霾下,渐渐黯淡成历史长河中呜咽的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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