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摆脱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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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后面的话,像被一把无形的剪刀骤然剪断,她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他说是要寄一盒最好的给你。

    他还念叨呢,说好多年没见到月月了。

    他前几年在外省工作,今年调回来了......” 林月的脑子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在刹那凝固,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头顶,让她四肢百骸都变得僵硬冰冷。

     他…要了她的地址?! 那个名字像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骤然从记忆深处窜出,死死缠住了她的脖颈,让她瞬间难以呼吸。

     母亲的声音还在从听筒里隐约传来,变得遥远而模糊。

     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胸口像被巨石死死压住。

     那个她拼命想要逃离、想要遗忘的噩梦……竟然就这样,通过母亲的关怀,再次轻而易举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他拿到了她的地址。

    他知道她在哪里。

     林月惊恐地踉跄着扑向房间门口,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门把——“咔哒!”反锁!再反锁一圈! 仍不放心,她猛地回头,视线慌乱地扫视屋内,最终落在书桌和一把木椅上,将它们拖拽过来,死死抵住门板。

     “哒、哒、哒——” 寂静的走廊里,似乎真的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声音与童年那个闷热午后、浴室门外的脚步声诡异地重迭在一起…… “叩、叩、叩……” “月月,开门啊…躲在里面做什么?出来让晨哥看看……”黏腻湿滑的嗓音,如同毒蛇吐信,穿透门板,缠绕住十岁时那个瑟瑟发抖、死死用脊背抵住浴室门的她。

    冰冷的瓷砖硌着她瘦小的骨头,花洒的水声哗哗作响,却怎么也冲不散下身火辣辣的疼痛和那种令人作呕的触感。

    门外那个“温柔”的催促声,是她至今无法摆脱的梦魇。